熒惑恍然回神,卻是突然一言不發的提起桌上的酒壺仰頭一陣猛灌。
霜序看得一陣無語:「你這又是發的哪門子瘋?」
熒惑恍若未聞,將酒壺裡的酒一飲而盡後便起身徑直離開了染霜苑。
目送某人離開,霜序卻是莫名產生了一個想法。
熒惑這樣子,定然不是去幹什麼人事兒的……
可,那又與他何干呢?
他不過還個人情,做好自己的分內之事便夠了。
霜序皺著眉頭起身關上大開的房門,卻是不由的又想起了他家那個逆徒。
那逆徒曾問過他幾個問題。
為何斷情絕愛?
為何無論怎樣也感動不了他?
而他,又是為何不愛他?
那時他並未回答也懶得回答。
不過其實最重要的原因是他自己也不清楚。
他修的無情道,自然不懂所謂的情愛。
如今看了這二人便更是迷惘了,何謂愛,卻是將睥睨六界的堂堂魔君都變成了這樣一個口不對心的人。
想想都瘮的慌,他還是不要懂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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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邊,顧惜年提著食盒幾乎是驚慌失措逃回的修羅殿。
一直等在門口的夏蘭都沒來得及開口便見少年匆忙跑回了寢殿,她看得不由愣了愣,卻又突然想起少年似乎紅著眼睛回來的。
她頓時有些擔心,忙不迭推開房門想問問,可她還沒來得及開口,寢殿裡就傳來了少年斷斷續續帶著哽咽的聲音。
「夏蘭姐……我想一個人待會兒,可以嗎?」顧惜年胡亂的抹了把淚,背對著夏蘭祈求般開口。
夏蘭聽得只覺心中難受,嘆了口氣啞聲安頓:「好,那……侍君若是冷了餓了,記得喚奴。」
說完她便退出了殿外,順帶著關好了房門。
寢殿裡,顧惜年聽著身後響起的關門聲,開始任由眼淚不停自眼眶滑落,繼而哽咽著罵熒惑:「渣男,王八蛋,混蛋……」
可他罵了幾句就再也罵不下去了,他難過的用手去擦眼淚,卻是怎麼也擦不完。
他真的好難過好難過,難過到快要死掉了。
他開始自暴自棄般趴在桌子上放任自己哭出聲,可很快就又努力停了下來。
他又自顧自從食盒裡端出那盅幾乎要涼掉的白粥,啜泣著一口一口的喝掉,眼淚砸在瓷盅里與粥融為一體他也渾然不覺。
他不斷的告訴自己,沒什麼大不了的。
不過是失戀而已,又不是要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