熒惑沒有接話,卻是莫名反問:「你不想死?」
生死關頭,顧惜年緊張的要命,腦子裡也只有排練了無數遍的兩個場景,熒惑答應,或者不答應。
他顯然沒料到熒惑會這麼問,所以聽完就直接愣住了。
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呆呆的搖了搖頭:「……不想啊。」
說的什么小豬話,活得好好的他怎麼會想死?
不過被這麼一打斷,他倒是沒方才那麼緊張了,只是手好疼啊……
熒惑忽然被少年的模樣逗的輕笑出聲,頓了頓才繼續問:「可,本君為何要同你做賭呢?」
顧惜年此刻也顧不得去細究熒惑莫名的笑意,他焦急的解釋:「也許我能帶給你一些不一樣的樂……」
像是怕熒惑不答應般,他緊接著急急道:「若是不能,三個月後你再殺我也不遲。」
聞言,熒惑沉默了片刻,忽而伸手抬起了少年的下頜細細的摩挲了一陣,半響才再次啟唇:「三個月太長,一個月吧。」
短短不過十多分鐘的時間,顧惜年卻覺得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
「……好。」他輕聲回答,心中狠狠的鬆了一口氣,繼續乖巧的任由男人用微涼的指尖摩挲他脖子上昨夜留下的痕跡。
又是片刻,熒惑緩緩收回手,忽而湊近少年耳邊,輕聲道:「小鳳凰,本君先走了。」
說完他便起身離開了床榻。
顧惜年一臉乖乖的點頭,目送熒惑離開正欲處理手上的傷口,卻突然想起賭約里最重要的要求還沒說。
他當即站起來急急開口:「等,等一下!」
熒惑駐足回眸,似在無聲詢問。
顧惜年忙道:「方才的賭約我還有一個請求沒說,這一個月,你得與我同吃同睡才行。」
「……可以嗎?」
這可是最最重要的基礎,只有那樣他才有機會努力讓熒惑習慣他的存在,若是沒有這一點,他便是一點勝算也沒有了。
熒惑聞言並未有任何回應,很快便轉身離開了寢殿。
顧惜年頓時焦急的坐回榻上,有些擔心熒惑是不是沒答應他。
可轉念一想,熒惑若是沒答應他這會兒便該來繼續餵他毒藥才是,橫豎不會是留著他的小命離開。
想通這一點,顧惜年鬆了口氣。
只是這麼乍一放鬆,手上鑽心的疼一下子就變得明顯了許多。
他方才只是輕輕的擋了一下匕,不曾想那匕竟那般鋒利,此時想來倒是開始後怕了。
慌忙從裡衣上扯了一塊布料包好,又用指壓法按了一會兒手腕,血才算是徹底止住。
除了手疼,他身上還有好幾處疼。
昨夜使用過度的那處最甚。
疼的厲害還黏膩的緊,怪難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