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時。」蘇南枝拍了拍她的頭,塞給她一張紙條,「這才聽話嘛。另外再把這件事辦了。」
待她走後,玉蘭立刻狠狠砸了屋中所有東西!一陣噼里啪啦的破碎聲!
蘇南枝娛心悅目地回了院子,怡然自得地提壺澆花,蔥白玉指輕拂過蘭花,身後就傳來急急跑步聲。
春盛氣喘吁吁地灌了涼茶,「佳月郡主、子珊公主,這兩位大人物都願意見您,您好厲害啊!子珊公主還十分關切地問您近況,她還說過兩日就來看您。」
提及子珊,蘇南枝目光溫柔了幾分。
蕭子珊開朗活潑古靈精怪,而她從前溫婉安靜內向,完全相反的二人卻異常契合,一靜一動成了彼此最好的朋友,常年如影隨形。後來,皇后怕蕭子珊插手蘇家之事,就把她禁足在了公主府。
蘇南枝已經很久沒見到她了,還有些想她。
「姑娘早些休息吧,明日便是賽選了,你得養足精神才行呢。」春盛像永遠不會累那樣,剛跑了十幾公里送信送玉佩,現在又開始準備明天蘇南枝要穿的衣服,要化的妝容,仔細檢查七八遍還不放心。
蘇南枝半夜起來喝水,還看見春盛守在衣服飾旁邊。
「春盛?」
「姑娘?」春盛揉了揉黑青的眼圈,茫然地問,「怎麼了?」
「你怎麼在這兒就睡著了?去床上睡。」
「自從姑娘的胭脂被人動過手腳,我就不放心,我怕有人偷偷破壞您的衣服飾,再在您胭脂里下毒。」
蘇南枝心中溫暖,將她扶起來:「好春盛,到床上去睡,這兒容易著涼——」
就在此時,窗外走過一道人影。
春盛當即瞪大眼睛,蘇南枝手放在唇上:「噓……」
然後拉著春盛躲在了床底下。
下刻,那蒙面人就推開房門,踮起腳尖走到梳妝檯前,擰開胭脂盒、展開唇紙、拿出飾,一陣倒騰完後,她悄悄離開了房間。
蘇南枝用帕子裹手,翻動那人動過的胭脂、飾、衣服,又嗅到了和那日一模一樣的味道,還是玉蘭下的毒,她定是見自己沒爛臉所以又故技重施。
只不過這次,她連衣服飾耳環所有貼身的東西都下了毒,看來不僅想讓自己毀容,還想讓自己全身潰爛啊……
真是又蠢又惡毒。
蘇南枝拉住春盛:「不用稟告嬤嬤,還記得我上次說的回禮麼?安心去睡吧,衣服明日換一件便是。」
蘇南枝回房睡下時,她好像聽到香香說了一句:「呵,就知道出頭表現。」
第二日天蒙蒙亮。
蘇南枝剛起床時又看見春盛在給她準備飾,輕笑道:「你怎麼跟個勤勞的小蜜蜂一樣?」
春盛拉她坐在鏡前梳妝打扮:「從前我跟隨舅舅在戲樓賣唱,就很會打扮,不少女子還拿錢讓我給她們梳妝呢,今兒我一定讓姑娘做教坊司最漂亮的那個!」
鏡中女子面容清雅絕塵,雪肌吹彈可破,那胭脂一抹上去,越發美的不可方物,更襯得眉目如畫,唇紅齒白,梳上雲堆翠髻,如誤落人間的仙子,絕姿玉色。
春盛正愁給蘇南枝穿什麼衣服時,一件絕美的雲煙撒花淺藍長紗裙被香香呈了上來,她喜滋滋地講:「方才嬤嬤讓我去前廳,說是九王給您送了一件裙子。」
九王?
蘇南枝嘴角笑意微僵,蕭瑜來了。
即使他在獄中殺了李尚,但蕭沉韞還是掌握了李崇的招供書,只怕蕭瑜坐不住了,蘇南枝絞盡腦汁地想,究竟怎樣才能讓蕭沉韞對蕭瑜起疑呢?她得布個局,讓蕭沉韞懷疑是蕭瑜陷害蘇家,由此長期調查蕭瑜,從而將蕭沉韞樹立成蕭瑜的敵人……
「姑娘?姑娘你快看,這裙上撒了銀粉,陽光照上去時流光溢彩,美麗繽紛,簡直是為您量身定做的。」春盛大喜,拿過裙子幫蘇南枝換上。
……
花魁賽選,匯聚了全國青樓推選出的百名女子。
台下共計千名客人,每人手拿一朵玫瑰投票,而十五位特邀評選人都有一朵純金鍛造的金玫瑰,能抵百朵普通玫瑰,哪位所獲玫瑰最多便得勝。
玉蘭大清早便開始精心打扮,看著鏡中光彩照人的自己,掩唇輕笑,十分驕傲:「梔梔,你別怪我心狠,當上花魁的人只能是我!」
她嘴角笑容更甚,走上賽選台時,連空氣都覺得香甜了幾分。
一襲淺藍紗裙的蘇南枝蓮步生花,優雅而來,指尖微提裙擺,自信從容地走上參選台,嘴角至始至終都噙著溫婉笑意,頓時全場目光都被她吸引了過去,而玉蘭變得黯淡無光,無人看她。
她溫柔地看向特邀評選席,忽然目光微怔。
蕭沉韞居然也來了?他一襲雲紋藍袍,手中慢搖摺扇,坐在正中央最重要的位置,目光涼淡如水,正在看她。
而蕭沉韞右邊,蕭瑜正襟危坐,手把玩著金玫瑰,溫潤如玉地瞧她。
女扮男裝的宋佳月坐在最二排,是她找來投自己票的,但!宋佳月後排坐著同樣女扮男裝的蕭子珊。
蕭子珊今日翻牆出府,趕在賽選前一刻匆忙而來,花重金買下評選位置,還沒來得及看周邊,並不知道蕭沉韞等人也在此,她假鬍子還貼歪了,被婢女不著痕跡地重粘了好幾次,在看到蘇南枝那刻,當即拍案站起:「枝枝!!我來了!枝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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