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謝謝嬤嬤了。只不過梔梔還有個不情之請。」蘇南枝勾唇,蕭沉韞名號真是好使啊……
「說,快說,就算是天上的星星,嬤嬤也想辦法給你弄來。」
「我瞧春盛那姑娘不錯,很合我脾氣,既然我是單獨住一個院子,那肯定需要個院子管事,不如就她?」蘇南枝很懂規矩地將頭釵塞進何嬤嬤袖中。
何嬤嬤哎喲兩聲:「姑娘說什麼便是什麼吧,從一個打雜舞姬變成獨院管事,還不用接客,春盛那丫頭簡直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
蘇南枝頷微笑。
很快這件事情就傳開了。
一時間,蘇南枝風頭無兩,在教坊司如魚得水,吃喝皆是上乘,連每日的胭脂都是絕佳之物。
蘇南枝端坐鏡前,拿起胭脂,忽然鼻尖微皺,似乎聞到了什麼不同尋常的氣息,她命春盛去找了點豬皮,隨後將胭脂輕輕塗在上面……
倏地。
豬皮長滿紅疹子,以肉眼可見的度化膿潰爛!
蘇南枝臉色大變,胭脂盒從手中哐當落地!
連春盛也嚇了大跳,焦急又擔憂:「幸好姑娘聰明,否者後果不堪設想,姑娘這般受嬤嬤重用,又是賽選花魁候選人,不知道誰吃了熊心豹子膽,竟然敢害您!」
蘇南枝嘴角噙笑,眸中冷沉,撿起那盒胭脂:「你過的越好,越有人見不得你好。胭脂里下了毀容的毒藥,光瞧是瞧不出的,若不是我從小懂藥,想必已然中招。」
春盛攥緊拳頭,憤懣道:「下毒之人真是歹毒心腸!居心叵測!」
「來而不往非禮也,既如此,我們也把這份禮物回送給她。」蘇南枝將胭脂盒悠閒地攏入袖中。
隨後提筆在紙上畫了半角玉佩,附上一行字,摺疊好遞給春盛:「幫我把這張紙送到郡主府,若她不肯見你,你就讓門房轉告她:郡主好像掉了個玉佩?」
春盛不解,但還是照做了。
蘇南枝看著春盛跑遠的背影,她想起那日春盛維護自己的模樣,她不過是替春盛在李崇面前說過幾句好話,卻未曾想春盛滴水之恩以湧泉相報,敢幫自己頂罪。
春盛的性子真的很像銀霜……
銀霜自幼伴自己長大,可恨自己卻沒有救下她。
那日銀霜被斬斷頭顱滾下斷頭台的畫面,重現腦海,蘇南枝美眸通紅,竟啪地一聲折斷木梳,碎木屑扎入掌心,淌下幾滴鮮血,她緊緊閉上眼,太陽穴淡紫青筋微鼓:「對、不、起,是我沒保護好你。」
我一定會給你報仇,一定!
蘇南枝深吸好幾口,才壓住情緒,剎那睜開眼,眸中儘是冷血寒光,面無表情地站起身,一點點扯出扎入肉中的木屑,走出房門的瞬間,臉上浮出淺笑將狠意代替。
明日是花魁選賽,蘇南枝想去正廳逛逛,剛路過何嬤嬤房間門口,便聽見屋中傳來哭泣聲。
「嬤嬤,好嬤嬤,求你了,就讓玉蘭參選花魁吧!只要你不說我不說,沒人知道玉蘭得了夢遊症!」
「你晚上陪客的時候發病怎麼辦?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鬼附身,多晦氣啊!若是被客人看到,還有人敢來教坊司嗎!」何嬤嬤心煩地推開玉蘭。
玉蘭跪在地上,繼續抱住何嬤嬤的大腿磕頭,哭道:「我已經二十四了,若今年得不到花魁,公子們很快就把我忘了。您辛苦栽培我這麼久,就可憐可憐玉蘭吧。」
何嬤嬤揉著太陽穴長嘆:「罷了,你也是我看著長大的,我允許你參加賽選,但如果病發我絕不念舊情!若你以後治不好夢遊,便早日收拾包袱滾出去。」
玉蘭欣喜若狂,又連磕幾個頭,這才心滿意足地走了出來,在看到蘇南枝完好無損的那張臉後,微微一怔,勾起唇角:「嬤嬤已同意我參選,你絕無獲勝可能。呀你氣色好差,黑眼圈那麼重,我若是你,我就多塗點胭脂出門了,頂著一張素麵朝天的臉簡直是丟教坊司的人。」
第二十四章熟人全來了
蘇南枝笑而不語,與她擦肩而過。
玉蘭擰緊手絹,哼了聲:「裝什麼清高。」
蘇南枝剛走到正廳時,一個男子便衝過來攥住她的手,將她拉進雅間。
「蘇南枝,你又搞什麼鬼?我堂堂一個郡主,叫我來教坊司這腌臢地,你是故意噁心我。」女扮男裝的宋佳月摸著假鬍子,分外不悅。
「明日花魁賽選,幫我砸了玉蘭的場子。」蘇南枝坐下,兀自斟了杯茶,水眸在裊裊氤氳中美如畫,冷淡道,「注意你的態度。」
宋佳月攥緊拳頭,恨得牙痒痒:「玉蘭?名動天下的教坊司頭牌?她的金主非富即貴,我為什麼要得罪她?」
「因為你沒得選擇。」蘇南枝目光變冷,「既然你選擇臣服我,那便要聽我的差遣辦事,若你不肯,就別怪我毀你的錦繡前程。」
宋佳月怒火中燒:「大不了我們魚死網破,若我前程沒了,你也別想好過!」
「那我現在就可以讓你生不如死。」
蘇南枝品著上好的雀舌茶,淡淡道,「郡主恐怕不知道我的昔日好友就是子珊公主吧,我的人已將玉佩送到了公主手上,我委託她暫為保管,若你不臣服或者我出現意外,公主便會把密匣交與皇后,不過你放心,玉佩是裝在密匣中的,她看不到內容。」
「你、你你你——」宋佳月氣的渾身發抖,她確實打算將蘇南枝滅口,但現在徹底被蘇南拿捏了,她不得不俯稱臣,咬牙切齒道,「明日幾時賽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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