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南枝將額前一綹碎發勾到耳後,風姿絕色:「嬤嬤,覺得我如何?」
「你?」何嬤嬤眼中布滿密密麻麻的算計與謹慎,「野心不小。」
「梔梔只是被嬤嬤握住線頭的風箏罷了,何談野心?誰都想過更好的生活。」
當上花魁,交際圈越大獲得信息就越多,在教坊司就會得到更多自由與錢權,這本來就是她計劃的一步,卻沒想到剛來就被玉蘭嫉妒,而蘇南枝正好順勢擊敗頭牌。
「你一個初入教坊司的人,憑什麼讓本嬤嬤信任你能奪得花魁?」何嬤嬤輕蔑道。
「倘若攝政王再來,我必定讓他常常選我。這還不夠嗎?」蘇南枝賭蕭沉韞還會來教坊司查案,他倆是一條船的人,順手讓蕭沉韞幫個忙想必他也會答應。
「攝政王那可是從來不近女色,見過的佳人如過江之卿,連佳月郡主都不能讓他多看兩眼,就憑你?也能傍上他?做夢!可笑!有這吹牛的機會,你不如去陪幾個公子哥來的實際。」何嬤嬤嘖了聲,好高騖遠的人她見過了,「我沒空和你閒扯,想代表教坊司參選花魁,今年不行。」
此時。
門口走來幾人,為者一身霽青浪紋白鶴闌衫,束玉冠,劍眉星眸,清冷俊臉神情寡淡,舉止隨意間氣場強大,蕭沉韞緩步而來,扔了一錠金子給何嬤嬤:「本王找枝枝。」
第二十一章離真相只差一步
「草民叩見攝政王,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何嬤嬤接住沉甸甸的金子,虎軀一震,感覺臉被打的火辣辣的疼,「梔梔啊,好好陪王爺!別給教坊司丟臉!」
蘇南枝也沒想到蕭沉韞來得這麼快……
蕭沉韞將她擁入懷中,帶去了天字一號房。
「王爺找我何事?」
「本王找你是想——」
二人異口同聲。
蘇南枝為金主斟了杯茶,合上嘴,安靜地跪坐蒲團聽他講話。
「是想告訴你此案有突破,李崇挨不住刑坦白,是他出賣李尚及家人行蹤,二當家以此要挾李尚陷害蘇正。本王已將李尚全家從驪山抓回大牢嚴加看管,只憑李崇一人供詞無法翻案,更多證據得從李尚入手,本王打算夜審李尚。」
蘇南枝眼中閃爍光亮,笑意直達心底,這是她多日以來笑的最開心的一次,明媚燦爛的晃人眼,繼而她將短暫的高興壓下去,跪在地上行禮:「臣女想隨王爺一同夜審李尚。」
「蘇姑娘這不是叫王爺為難嗎?」余曄皺眉道,「我們王爺作為主審人,帶本案罪犯之女去審其他犯人,於理不合,若傳出去有損王爺清正之名,百姓會誤會王爺偏袒你們蘇家。」
蘇南枝咬唇:「是臣女思慮不周。」
「無妨,讓她。」蕭沉韞扔給她一套男子衣服。
這衣服是提前備好的,原來他早就打算讓自己同行,蘇南枝叩謝:「謝王爺對蘇家的關照。」
「本王並非關照蘇家。」蕭沉韞神色淡遠,以茶盞慢慢撇去茶水浮沫,「是蘇正本就有冤屈,而本王也正好利用你獲取線索肅清亂黨。」
不管蕭沉韞是否利用她,他願意救蘇家已是莫大的恩情。
蘇南枝換好衣服,拿起桌上摺扇:「嬤嬤那邊……」
「余曄說過了。」
二人同出教坊司,去了大牢。
李尚被關在重點看守的水牢,被拷上木架時,整個人都是濕漉漉的,藏污納垢的頭髮散在臉上,陰沉沉地盯著前方:「都是些孬種!有本事就給老子一刀!讓老子死個痛快!」
「狗官!一群孬種!」李尚呸地聲,一口痰恰好飆到蘇南枝腳邊。
蘇南枝皺眉。
蕭沉韞擋在她前面,隨意地拉開椅子坐下,指尖淡定地翻閱卷宗:「李崇已招供,說是二當家要挾你構陷蘇正,但你誣陷蘇正後又多次反悔,這是為何?」
「囉嗦,真他媽的囉嗦!蕭沉韞你他娘的有本事就給老子一刀!」
罵聲不絕於耳,蕭沉韞氣定神閒地將一枚翡翠玉佩叩在桌面上。
李尚猛地抬頭,突然激動地攥拳掙扎:「你怎麼有玉佩?我妻子在你手上?」
「劣質玩意。」蕭沉韞把玩著那枚玉佩,漫不經心地捏成齏粉,冷笑,「本王可不保證,他們不會像這玉一樣。」
「卑鄙無恥!」李尚面露猙獰,痛苦地低吼,「若我招了,你就會放過他們?」
「本王,一向言出必行。」
「我承認,是老子不該陷害蘇正。」李尚長嘆口氣,滿臉懊悔。
聽這個語氣,蘇南枝敏銳地問:「你和蘇正是什麼關係?」
李尚陷入一段回憶:「我盤踞江南時,曾與蘇正交鋒,我被追殺的沒辦法,無奈扔下全家老小逃命,本以為蘇正必然殺他們泄憤,卻沒想到他放了我妻兒,還給他們留了錢財過活。我曾問蘇正為何放過他們?」
「他說:我是我,而我一家老小是無辜之人。」
「我敬佩他恩怨分明,不以公謀私,不濫殺無辜,我欠他一份恩情,若不是他蘇正,我妻兒老小早成亡魂。」
「既然我父……既然蘇正救你一命,你竟然還要誣陷他?!」蘇南枝眸光變冷,憤怒質問。
李崇額前青筋暴起,萬分激動:「可周易以一家老小的命威脅我!我能怎麼辦?一邊是恩人一邊是至親,我沒辦法啊!我陷害恩公後就反悔了,本想彌補但為時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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