嬿央鬆一口氣。
才鬆一口氣,聽他問她冷不冷。
嬿央搖頭說不冷,「就是疼。」
「手疼,腿也疼。」
「嬤嬤看了有沒有說我傷沒傷著骨頭?」
這是嬿央最擔心的。
擔心已經表現在了臉上,面對祁長晏的神情都有了些憂色。
傷到骨頭那她這場傷得養好久好久。
祁長晏摸摸她還有些白的臉,讓她安心,「沒有傷著骨頭,就是當時塌的太快,你身上有好幾塊傷。」
她和環枝當初到底沒走到斜了的那片牆根下,乍然坍塌之下,她們這邊不是情況最嚴重的地方,情況最嚴重的那塊地方當時沒站人。
嬿央長吁一口氣,沒傷到骨頭就好,其他的只要慢慢養養就行。
可,嬿央又想,沒傷到骨頭她怎麼又這樣的疼呢?
不禁靠著他說:「我其他地方也流血了?手上腿上都又酸又脹的疼。」
祁長晏摟緊她,「沒有,手上和腿上是淤青較多,還有些小口子的傷,沒有其他的。」
「淤青也已經都揉開了。」
「嬤嬤揉的?」嬿央看他。
「之前是嬤嬤揉的,稍後……」男人聲音頓了下,低一低頭,忽然親了親她,才接著說,「稍後是我揉的。」
他揉的,嬿央點點頭,點了頭眼睛輕輕彎了。
可彎了一下後她又閉上了眼睛。
祁長晏忍不住碰碰她閉了的眼睛。
眼睛裡的擔心一閃而過,但被他壓住,他想了想,啞聲問:「精神還沒緩過來,要再睡一睡是不是?」
「嗯。」
祁長晏摟摟她,行,是這樣便好,只要不是疼得難受硬扛什麼的……輕輕鬆了鬆手臂,祁長晏放她躺下歇息。她現在的情況和大病一場差不多,身體又虛又弱,是該該好好休息。
放她躺下後,祁長晏未走,他仍然坐在榻邊。且還把手探進了被子裡,握住她的手。
她也回握了他的,兩人一個躺著閉著眼,一個如山一般身形穩穩坐著,一直在看躺著的那個人。如此一直到夕陽落下,天又轉黑,嬿央才再次醒。
醒來手心才動了動,就發覺自己的指尖被一個手掌握住了。
他的手竟然一直放在這,從未縮回去。
嬿央順著他的手臂又看向他。
未能一眼看到他,屋裡的光線太暗,只能看清他的輪廓。看不清他,但在手掌被他一攏已經包住時,不用看清心裡也好像有說不完的話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