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巴動了動,一動是身形也跟著動了,他知道她已經醒了,這會兒把她抱了起來。
抱了起來她還完全沒有說話的機會時,聽到他已經問:「醒了是不是?這回可好受些了?」
又停了下,說:「你一共睡了有一個多時辰。」
一個多時辰……說出來也不明白是覺得她睡得長了還是太短了。
說了這話的祁長晏自己不知道,他說出後聽了的嬿央也不怎麼知道,但她的重點倒是放在了他說得時辰上。
已經過了一個多時辰了?
所以他一直在這守著她已經守了有一個多時辰了。
嬿央下意識回握了下被子裡他的手,眼睛則望他,「你不冷啊?」
就這樣一直坐著,他不覺得冷?
祁長晏沒覺得冷不冷的。
這一個多時辰對他來說說漫長也漫長,但說短卻也短,比起她之前昏迷不醒的那段時辰來說,這短時辰怎麼論都是短的。
至於冷,是真的沒感覺到,他的注意力一直都在她身上。
甚至期間孩子們來拍了一次門,他也只是喚了聲許冀讓孩子們耐心再等等,等她醒了自然就能見到她。
現在,房門緊閉,這段時辰先讓她好好休養休養。
緊緊她的手心,說:「不冷。」
接著是問:「餓不餓?我叫李嬤嬤去拿膳,用完膳你把藥喝了。」
「好。」嬿央點頭。
祁長晏沉沉喊了一聲,讓候在外面的李嬤嬤去拿膳。
吩咐過李嬤嬤,他依然沒有把屋裡的門打開,他去一邊取了嬿央厚實的裘衣,又把蠟燭點亮了,先讓嬿央把衣裳穿好。
穿好了再開門也不遲。
嬿央趁著燭光點亮,順道看了看自己的傷。袖子一挽,左臂上的青腫清晰可見。
同時,她打了個哆嗦。
不是因為嚇著了,純粹是這樣冷的天她剛出被窩穿得又單薄冷的打了個哆嗦。
但馬上,肩上手上驟然變暖,她披上了嚴嚴實實的暖和裘衣,祁長晏給她披的,披好後還緊了緊,另外,目光也掃了眼她的手臂,說:「過會兒到炭盆邊再看,那邊暖和你不會覺得冷,先把衣服穿上。」
「好。」
可隨後嬿央也沒怎麼去看了,衣服一穿上覺得暖和就不願意掀,坐到了炭盆邊也不願意掀。
且祁長晏也仍未去開門。
他沒把屋裡的門打開,更沒讓其他人進來。
即使孩子們這麼會兒已經得了消息知道嬿央醒了都趕過來了,他隱隱都能從院落里聽到幾人過來的腳步聲,他卻依然未去開門。
嬿央也隱約聽到了一點,她不是聽到的腳步聲,是已經聽到了院落里傳來的叫阿娘的聲音。
孩子們的聲音傳到了她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