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諫猶豫半晌,端藥碗離開,「熱了再喝。」
話畢,他大步離開,身後傳來病態急促的咳嗽聲。
蕭雲諫出來後,把毒藥連同碗扔在了竹林里,毒汁濺撒在竹子上,那竹瞬間被腐蝕,「嘩啦~」倒了下來。
蕭雲諫派人給池高男送補藥,隨後進了臥房。
臥房漆黑,蕭雲諫撕掉王大雲面具,隨手扔在桌上。
蕭雲諫:「王管家進來。」
話音一落,王管家推門而入,哈腰,「主子,老奴在,您有何吩咐?」
蕭雲諫背手,背對他,「安排下去,讓病……池高男當副將。」
「老奴領命。」王管家抬眸,借著外面的光線,他看見小主人長大了不少,和老主子長得越發像了。
見王管家還沒走,蕭雲諫回頭,「還有何事?」
王管家垂眸,含腰,「主子,下個月是陛」下忌日。
他把其後的話咽了下去。
二十年過去了,現在的陛下早已換了人,他的老主人,也就是蕭雲諫的父親,以前是皇帝。
但是老主人慘遭皇后迫害,病逝了,留下五歲的小主人獨自面對背叛父親的母親,還有那害死他的皇叔——當今的皇帝。
每每想到二十年前皇后背叛陛下,他就無比的心痛,也無法理解。
她明明已經是母儀天下,為何還要害自己的丈夫,如今卻只是孝天皇妃。
「孝天」二字何其可笑,簡直讓人嗤之以鼻。
就連小主人也對她怨恨在心。
但小主人在那種骯髒的宮廷中長大,不得已戴上溫文爾雅的面具,但人後卻冷酷如鐵,殺人殘忍。
話說回來,他已經許久沒見小主人主動關心一個人了。
很欣慰。
即使那個人是一個來歷不明的男人。
王管家的話讓蕭雲諫想起過去的種種,殺意蔓延在眼睛裡,瞳孔緊縮,嘴角扯出陰鷙的笑,好似隨時發怒。
忽地,門外響起家奴的聲音,「大人,那位公子已經服藥睡下了。」
蕭雲諫想起池高男那張愣頭愣腦,偶爾耍小聰明的模樣,他的內心慢慢平靜。
「忌日我記得。」蕭雲諫語氣平緩,「下去吧。」
「老奴告退。」王管家把小主人表情看在眼裡。
雖然小主人是老錢帶大的,但是他跟在老陛下身邊很久,也了解小主人的脾氣。
他暗道:終於有人化解小主人心中的仇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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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雲走後,池高男一人在屋內惶惶不安,總怕王大雲去告密,到時候他真的死路一條。
夜裡睡覺怎麼也不安心。
思來想去,池高男猛地睜眼——現在就逃走!
屋內黑氣涌動,他猛地立起身,好像攪動了平靜的黑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