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諫不答,轉身回內室。
錢管家把窗戶關上,隔著屏風問:「王爺你若是去了軍隊,那丞相府那邊的束川怎麼辦?」
蕭雲諫聲音從內室傳來,「找人易容成束川入住丞相府。」
錢管家嘆了口氣,他越發不明白王爺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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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下雨,山里霧氣濃濃,濕度也上來了,衣服穿在身上黏糊糊的。
池高男沒有換洗的衣服,好在魯樹身高與他相仿,能把衣服借給他。
當王大雲出現在軍營里時,他就看到一個白嫩的少年穿著粗布短打,褲腿卷到膝蓋,小腿細長白淨勻稱,腳踝精緻如玉,漂亮的腳穿著草鞋,露出圓潤的腳指頭。
因雨停了,少年坐在乾草撲的地上,和一個麻子臉,同樣穿著粗糙,手拿碗筷的士兵聊天。
那少年不是別人,正是池高男。
因天潮濕,周圍的人都沒穿兵甲,也是一身短打衣服,但只有池高男穿短打在身顯得那麼格格不入。
好像他應該被玉帶金蠶絲軟袍包裹,被人用心呵護。
但池高男的動作總是那麼的粗俗,他嘴裡叼乾草,翹著二郎腿,手肘撐在體後,哼著小曲兒。
那麻子臉士兵扭頭對他說:「我吃完了。」
池高男立起身,雙手奪過碗,「碗我來洗,你去抱兩把乾草墊在墊子下,最近雨大,晚上睡覺太潮了。」
麻子臉士兵點頭,「好。」
池高男拿人家吃過的碗屁顛屁顛跑到河邊,順手揪兩把乾草當做抹布洗碗,洗乾淨後,甩了甩水。
折了兩根蒲葦杆,又放在水裡洗了洗。
隨後,興沖沖朝伙房跑過去。
有人故意伸腿絆他腳。
池高男輕輕一跳,從那人腿上跳過去,還罵了句,「楊狗,你給老子滾遠點。」
楊哥追著他,追到一半,他又折回去,臉上掛著淫笑,「小白臉,你給爺小心點。」
另一邊,池高男打了飯,坐在最開始的位置上吃了起來,他的筷子就是那兩根蒲葦杆。
那飯菜清湯寡水,但他吃得津津有味。
王大雲陷入沉思。
上一世的池高男一點苦頭都吃不了,更別提會給別人洗碗,用別人的碗吃飯。
池高男扒了口飯,轉頭對身邊的士兵說:「今天的飯比昨天稠啊。」
那士兵嚼著飯,「我剛才吃到了一個螞蚱,好香。」
池高男:「這季節遇到螞蚱不容易啊,喂,晚上我們去抓野雞,去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