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沒事吧?」
池高男剛才神經一直緊繃,在楊哥收回腳那一霎,他緊繃的神經仿佛斷了,躺在草地上,感官逐漸變得模糊,當魯樹出現在面前時,他才找到一點神智。
池高男看了眼摔在地上的碗,「還好,碗沒破。」
魯樹把他扶起來,「碗,碗沒關係的,你的手……」
池高男努力地發力抬胳膊,那手抖得不像話,五指被踩得黏在一起,手背的鞋印和青紫色的皮膚交叉,那手好像不是手,是爪子。
他試圖把手張開,五指傳來鑽心窩的疼。
「你,你你的手手不會是斷,斷了吧?」魯樹急的語無倫次。
池高男垂下手,「沒斷,養兩天就好了,剛剛是你救了我?」
現在他很慶幸練習《生息體療》身體才變得這麼柔軟,不然手肯定斷。
魯樹低頭看腳尖,「那個,那個,我我撒謊了,你你趕緊走吧,一會會他們來了,不會放過你的,那個那個楊哥他他是兵頭的侄子,不好惹,經經常欺負兵。」
「沒事,我先去把碗洗了。」池高男把碗撿起來,看到地上潑灑的食物,有點心疼,他還餓著呢。
魯樹跟在池高男身後,「你,你不怕楊楊哥?」
池高男:「怕,但是我能躲到哪裡去?」
魯樹:「我我看你像是有錢人,你你回去吧,別當兵了。」
池高男:……
池故仁把他扔到這裡來,就是為了讓他吃這種苦頭,就算他自爆身份是丞相嫡子,恐怕還會招來更多無妄之災。
如果他跟池故仁說自己要回去,池故仁必定跟他談條件。
條件肯定是為了錢。
晚上,池高男沒有回原來的營帳睡,魯樹好心收留他,兩人勉勉強強擠在破小的墊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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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濃,雨夾雷而下,屋內的燈光黯淡,蕭雲諫手持一卷兵書望著屋檐積水敲打窗外芭蕉葉,濕風從窗外湧進,燈光搖椅,房間忽明忽暗。
「嘎吱~」門從外被打開,錢管家走進來。
「王爺,夜深了,合該歇息了。」
蕭雲諫依舊望著窗外,「那人在軍隊怎麼樣?」
管家把打開的窗戶關了,一面回答,「池公子在裡面被人打了,也沒地方睡,據說他是和別人擠在一塊睡覺,就連吃飯的碗,也是跟人借的。」
「還有……」錢管家扭頭看主子的神情,「池公子被流氓欺負了。」
流氓二字像鍾錘,忽地擊打蕭雲諫的心臟。
他仿佛看到池高男被人狠狠的欺負,哭哭啼啼,眼尾濕紅,無聲求助。
蕭雲諫握緊書,冷眸凝視雨線密織的黑空,「安排下去,王大雲去軍隊報導。」
「啊,這?」錢管家關窗戶的手一頓,回頭,「王爺,你要去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