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府这门婚事能攀上自然千好万好,也能给老将军找好后路,既然是这样,就得嫁过去一个好拿捏的姑娘!大房是咱将军府的主院,以后是要继承将军府的,大姑娘嫁过去自然会处处为娘家着想!
那四姑娘是什么人,柳娇娇的女儿!
商人见了钱可是六亲不认!
那柳娇娇虽说是二房的妾室,可咱将军府却没权利落她!
遇事,人拍屁股走人,哪管我们死活!
她女儿嫁过去,跟包子打了狗有啥区别呢!”
“阿嚏!”
竹兰苑,周夕夕打了个喷嚏,摸了摸自己的脑门。
有点热。
周夕夕心说,自己肯定是那天被风吹到了。
又是晚上,还在廊下风口处,听着那些让心神荡漾的话,又是一晚上没睡着。
能不着风才怪!
“阿嚏!阿嚏!”
周夕夕又连着打了两个喷嚏,便觉得脑子嗡嗡的。
喜枝放下茶杯,看自己姑娘脸色不好,也上手一摸。
“哎呀!难怪看着脸色难看,咋起烧了?”
喜枝紧着着丫鬟到外院,让管家去给请郎中。
折腾了大半天,二夫人和柳姨娘都惊动了。
郎中隔着床幔给把了脉,说是得了风寒。
这七月天得个风寒也确实少见。
郎中那边给开了疏散解表的药材,喜枝让大丫二丫去煎药,她则给自己姑娘换了一身爽利的衣裳。
周夕夕这一病却是越来越重,到了第二天直接就昏迷不醒。
二夫人把二爷都叫了过来。
柳娇娇守在周夕夕床边,一刻不离。
从出生到现在,这丫头挺皮实,即便有个头疼脑热,一两副药灌下去也就好了。
这次却是如此凶险!
柳娇娇听着周夕夕渐渐弱下来的呼吸,眼泪直往下掉。
“二爷,请个宫里的太医给看看吧,哪有得个风寒要了命的!”
几个人谁都不懂医术,却也知道,那郎中开的药并不对症。
正好,大丫将刚煎好的药汁端了上来。
二爷看着浓的黑的药汁皱了皱眉头,他已经让人拿着府里的帖子去请太医。
“先让孩子喝了药,说不定药效还没起作用。”
现在也无计可施,只能这样。
“等一下!”柳娇娇拦了一下,从头上拔下一个银钗,伸进汤碗里。
二夫人顿时傻眼。
“不会吧,咱府里可没出现过在汤药里动手脚的事,还有如果下毒,昨天四姑娘可是已经喝了一天的汤药!”
柳娇娇将银钗从汤药碗里拿出来。
“很多药并不一定会当时就作!”
银钗被举在半空中。
银白的颜色一点点开始乌!
咣当!
汤碗应声而落,碎了一地。
大丫吓得噗通跪了下来。
“奴婢亲眼看着熬的药,一刻未离开,咋会这样!”
小丫鬟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面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