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千寻真是没想到,又是这个付子衿!
手中握着暗卫重新调查来的资料,与之前的一般无二,他将那些没用的素笺狠狠摔在地上。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此刻已经不重要了,反正付子衿即将要出宫了,此去南方路途遥远,若是她出了什么事,谁都怪不到他的头上!
付子衿,要怪,就怪你帮错了人!
白非月出宫了,她没有带一个婢女,孑然一身。哪怕毕春与秋其哭到几近昏倒,她也不曾回头。
御辰泽从没见过可以坚毅成这样的一个女子,一想到她,心脏就跳动得有些不规律,他轻轻笑了。她为何会如此恨御千寻不重要,重要的是,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更何况他们如今不是朋友更甚于朋友,他们是夫妻。他真该好好谢谢他亲爱的七叔,为他寻了这样的妻子。
“福来。”他轻声唤道。
“奴才在”
“都准备好了?”
“回皇上的话,已经全部安排妥当。”
“很好,上路!”
御千寻,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就看你是不是要做这个螳螂了。
此次南下的除了白非月,还有户部尚书徐延施和威武将军卫国立,以及卫国立麾下的三千将士。徐延施和卫国立此二人皆是御千寻**,白非月自然知道这一点,但她相信御辰泽如此安排定然有他的道理。
汴京的百姓听闻皇后要亲下江南,为灾民布施粮草,一时赈灾队伍两旁站满了围观的群众,口中不时喊着:“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后娘娘菩萨心肠,定能长命百岁!”
“皇后娘娘救困扶危,堪当一国之母啊。”
马车内,白非月一身淡月色的蝉衣,腰上系着柔色的丝带。简单的髻上插着一支兰花步摇的小簪,长长的头犹如黑色的瀑布一直垂到腰间,朴素而不失优雅。她掀开车帘一角,望了望汴京的街道,繁华一如从前,她的思绪有些飘远,朦胧间似乎看见一个蛋壳缓缓龟裂,一只龙身背带翅膀的小龙女从碎裂的蛋壳中俏然立起,声音清脆童真却异常严肃古板:“主人,我叫龙姬,我因你而来。”
龙姬……
她闭了闭眼,再睁开眼之时余光却略过人群中一抹熟悉的身影,她猛地将帘子全部掀开,一张清尘如雪的绝世素颜就这样出现在众人眼前,所见之人无不屏息仰望,一时间民众更是激奋,今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汴京的人们在茶余饭后总是要说一说这一笑倾城,再笑倾国的皇后娘娘。
她四处探了探,却再也看不到那身影,难道只是她的幻觉?
卫国立骑马到车旁,循着她的目光看去,只是满目的人影。
他微微俯下身子,肃然道:“皇后娘娘,可是有什么异常?”
白非月敛了敛眸:“无事,只是本宫方才看到小时候本宫母亲时常给本宫买的糖葫芦,一时触景生情罢了。”
卫国立颔了颔,安抚了她几句后便又赶到队伍领队之中。
白非月撤下帘子,唇边冷笑。卫国立若不是有御千寻的扶持,这威武将军之位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他,只可怜了去年的武状元萧然君,本该一鸣惊人,却倒霉催得碰到先皇驾崩,傻子上位,还有个正虎视眈眈盯着皇位的摄政王。
傍晚时分,队伍已进入了郊外一处林口,白非月感觉到马车停下来的同时,车外传来了徐延施的声音:“娘娘,如今天色渐深,今夜只能先委屈您在马车中休息一日,明日一早我们便出穿过树林,到时便可以入住城边客栈。”
“本宫无事,你安顿好将士们就好。”
“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