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房间里,对郝兴云的死最惋惜的人是老猎。
他眼神中透露着遗憾,喃喃自语道:
"唉,真倒霉。猎物又少了一个……"
阿蟹只看了一眼郝兴云的尸体,就扭头朝门口继续走去。
这样的结局,也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弱者,虽然无害。
但是在这艘船上,无害,就是最大的罪。
被收割,被压榨,被杀死。
这就是弱者的命运。
"厨师"维克托带领着几个白大褂,跟阿蟹擦身而过。
阿蟹看了一眼维克托右手位置的利刀。
利刀被清洗得很干净,但是阿蟹总感觉自己能看见上面淡淡的血迹。
维克托桀桀的笑声在身后响起,他开始对其他乘客讲述自己对高桥太一郎器官的处理过程。
"你们以为现在的负18层就是地狱最底端了吗?不!下面的船舱还有两层,其中有一层是专门让我停放尸体和处理尸体的地方……
"……他的心脏,啧啧,在我取下来的时候还在微微地抽动……"
阿蟹厌恶地快步走出门口,留下身后房间里越来越重的恐怖气息。
刚出门口,阿蟹就被两个黑西装拦住。
"拿出你的现金给我看看。"一个黑头绿眼睛的黑西装用英语说道。
阿蟹从口袋里掏出他刚刚赢来的5张1o美元的钞票。
绿眼睛点了点头,转身向前走去。
另一个黑西装是一个黑人。他粗暴地推了一把阿蟹,让他跟上绿眼睛的脚步。
去往电梯的路狭长而幽静,路边关闭着的房间里不时传来奇怪的声音。
阿蟹没有看到任何舷窗。他知道,这意味着自己大概真的在海平面以下。
"这艘船大到有负18层?这可能吗?"他心里嘀咕着。
阿蟹被绿眼睛和黑人一前一后押送着。他注意到这两个黑西装身上并没有装备武器。
"如果在这里动手,大约8秒钟可以解决这两个人。"阿蟹在心里暗暗计算着。
他抬头看了一眼天花板上的监控。
这船上到处都是监控,简直到了无孔不入的地步。
阿蟹可以想象得到,在那监控后面,有一双罪恶的眼睛一直观察着所有"乘客"的一举一动。
看着他们在必须赌上性命的赌局中困惑,哀叹,恐惧,以及绝望。
不……不会只是一双眼睛。
阿蟹听闻过在世界各地,都有富豪把负债者们聚集起来,让他们彼此之间赌上性命,然后通过直播下注哪个人能胜出的赌局。
他一直把这个故事当做一个邪恶的都市传说,一笑置之。
现在阿蟹自己好像成了这个都市传说的一部分。
只不过现在的他,很难再笑得出来了。
阿蟹想起了给他讲这个都市传说的那个人。
你,现在一定已经在天堂了吧。
阿蟹的目光落在了绿眼睛的后脑。
只要一下重击,就可以将他放倒。
然后再一个回马撩阴腿踢中身后黑人的要害,再转身制服他也不是太大的问题。
要不要在这里动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