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打算這幾個字,映入眼帘。
靳嶼瞳孔緊縮。
他知道不應該去查愛人的手機,大家都是人,都要有自己的隱私地帶。
全部攤開並不好看。
可「離婚」這兩個字牽引著他。
靳嶼掙扎了片刻,上滑,輸入密碼。
手機解鎖。
他有些哭笑不得。
這麼多年,賀星苒還是那麼懶,手機密碼和家裡電子鎖一樣,都是六個零。
和李律師的對話是從十二月初就開始的。
賀星苒:【你好,李律師,我想諮詢一下,如果我想和愛人離婚,但想要在離婚之前要個小孩兒,會有什麼法律風險嗎?】
【他家裡比較有權勢,我在孩子倆歲之前離婚的成功概率高嗎?】
【我可以放棄一部分財產】
李律師說不建議她盲目離婚。
兩人斷斷續續聊了大半個月。
最後,賀星苒說:【這些不用您擔心,我能養得起一個寶寶,他家基因很好,和他生寶寶不虧的。】
而那位懷有悲憫情懷的李律師說:【既然您已經做了決定,那我祝你順利,幸福】
……
十二月末,陽城夜晚零下二十度的天氣都不如這些簡短的對話令靳嶼渾身冰涼。
又想到昨晚賀星苒纏著自己做,不允許他用措施……那些本是甜蜜的細節,如今成為刺向他的尖刀。
她口口聲聲說的愛是假的,對他的依賴是假的。
這些天來,他忙前忙後,像是一個笑話。
分手那天,面對她的冷暴力和不告而別,靳嶼都沒有此時感覺到渾身冰涼。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機械地走回分手的地方,或許是潛意識裡他還告訴自己,賀星苒在等他。
兩人分別的地方離這裡並沒有多遠,賀星苒身上沒有手機,穿的似乎也不多,不敢動,瑟瑟發抖站在原地。
見前面出現那道熟悉的身影,她連忙撲了上去:「阿嶼——」
在他面前幾步的距離停下,她這樣敏感的人,能感受到此時靳嶼低郁的氣場。
賀星苒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抿了抿嘴,試探著問:「怎麼了?」
居然還能用這樣天真的眼睛看自己,靳嶼無聲冷笑:「我看到了。」
「什麼?」賀星苒不懂。
靳嶼舉起手機,抬到她面前。
似乎感覺荒唐,他笑出聲來,肩胛都跟著顫抖。
賀星苒的臉色變了變。
「賀星苒,你告訴我,我在你眼裡算什麼,」靳嶼的聲音在顫抖,「一顆優質精子的提供者嗎?」
她沒想到會這麼快就被靳嶼發現。
而似乎又沒什麼不能發現的,她解釋道:「我們不一定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