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至于,怎么说也是二月底,海风还是停凉的。”
说归说,动作却是加快了起来。
接下来,就是不断地用手抛网撒网,其余人就用手抄网尽量捞。
够不到的就开船,移动船只过去。
忙到饥肠辘辘,才彻底消灭完。
都下午3点了,午饭也没吃。
小孩倒是好解决,有奶粉有水煮蛋,饼干、粽子什么的都有。
垫吧几口饼干,恢复力气,才开始做午饭。
童瑶炒着菜,杨清桦帮打下手。
其他人也各有各的忙。
她这会是真考虑让自家老娘跟船了。
海资源丰富情况能持续到2o世纪晚期,还有二十来年呢。
按照自家的好运气,得忙成啥样。
真要配一个专门煮饭煮菜的。
童瑶看了下自家这艘船,鱼舱满满当当的,甲板上的竹筐也装得冒尖,上面敷上碎冰。
人待的空间小得可怜,陈北大和小家伙都挤到船舱去了。
再加一两个人,纯属异想天开。
还是等25米的船回来再说。
饭菜煮好,这才开始拿洗好的碗筷盛饭菜。
杨溪俊这孩子就不是个记仇的,童瑶吃饭的时候,他撒娇卖萌地挤进童瑶怀里,要和娘一起吃。
童瑶你一口我一口的吃着。
偶尔低头温情地看看儿子。
小家伙摇头晃脑的大口咀嚼,小短腿踢踢踏踏。
吃了一会,他会仰头看娘。
小蒲扇似的睫毛打开,忽闪着深蓝色的大眼睛,清灵灵地眸子里全是孺慕。
“吃完了没。”
小嘴张开,给娘看:“啊~没有鸟,还要。”
“乖宝宝,我儿子怎么那么厉害。”
“腻害波。”
“嗯,我俊俊最腻害波。”
陈北大看着这对母子的互动,他分不清是羡慕还是什么,只觉得左边胸口透不过气,赶忙低头大口扒饭。
娘是什么,母爱是什么,他根本不知道,还未记事,娘就走了。
最疼爱自己的爹,也离开了,还会不会回来接自己,陈北大心里没底,只能默默等待。
他从小就过得不好,寄人篱下好多年。
哪怕爹去码头做苦力,也是吃不饱穿不好。
家里欠了好多钱,爹不光要养小小的他,还要还钱。
也就是两年前,爹突然有钱了,终于把漏风漏雨的茅草屋变成红砖房,他能吃饱穿暖了。
爹还带村里人出海财,好多人都对自己好,恭敬自己。
还没等他缓过神,享受这一丝富足,在去年一月底,家里就来了好多公安。
把家里之前的都收缴了,村里人家也一样。
爹和好多叔叔伯伯都被抓进公安局。
村里年轻媳妇、大娘、老大娘、老大爷就跟变了脸似的,指着他鼻子骂,还把家里的桌椅板凳、锅碗瓢盆、门窗都搬回家了。
更可恶的,还是大晚上的过来,用大锤、铁锹砸墙,要把红砖搬回家。
那段时间,哪里是善良的婶子、大娘、大爷啊,就像小人书里的妖怪,会吃人的恶鬼。
同龄的孩子都排挤自己,还拉帮结派的将自己拖到墙角殴打。
那几天,他拖着受伤的身子,拼命的跑,跑到山上,山上有几间衰败的山神庙。
是他和爹曾经短暂住过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