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栀子”
方大人左右看了一圈,竟然没一个清醒的了,他霎时冷汗冒了一身,还没来得及抬头,脚下一绊,脸先着地了。
正是此时,那门边的妇人抬一望,只见月华之间,那一双男女踏檐而来,那紫衣女子十分年轻,松开身边人的手,还没等那晕晕乎乎的方大人抬起头,她迅上前一脚踢在那方大人的后脑勺,与此同时,她腰间一柄短刀抽出,那妇人见刀锋朝她直掼而来,心头一凛,立即旋身而起。
刀锋勾破她臂上披帛,细柳一个挽刀,将披帛收入手中,方大人吃了一嘴的泥,门牙都掉了一颗,正呜呜咽咽的,眼前忽然又被红艳艳的披帛覆盖。
那披帛越收越紧,将他一个脑袋包裹严实。
“小怜?小怜是你吗?”方大人含糊不安的声音透过披帛传出,那妇人才将将稳住身形,目光从细柳收入腰间的短刀挪到他那颗被包裹得红艳艳的脑袋上,她着实愣了一下,随即连忙出娇弱的声音:“你们是谁?都不要王法了吗?这位可是知州大人,你们别过来……”
6雨梧看见她一边哭喊一边退到门后去,摸索了片刻,竟然抽出来一根木棍子递给细柳。
这一刻,她的声音戛然而止,那方大人慌乱地喊:“小怜?小怜你怎么了?哪里来的贼人,你们可知我是谁?我……”
官谱还没摆起来,腿上就挨了一闷棍。
方大人才挺直的腰杆又塌下去,他疼得胡乱叫唤,一开始还破口大骂,又是几棍子下去,他就疼得哭爹喊娘了。
“你们要什么?要钱吗?要钱你们说话啊!”方大人被打得满头包,往怀里伸的手还挨了一棍子,他疼得手一松,一把的银票散落。
6雨梧静立在不远处,他看着那位方大人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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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栀子本喊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连落了满身的银票都抓不起来。
6雨梧一棍子狠抵住他的一只手掌,俯身之际,不管那方大人如何凄惨嚎叫,他面上却是云淡风轻,甚至有些冷漠。
方大人忽然就没声了,也不动了,6雨梧站直身体用棍子戳了戳他,仍没什么反应,他不由回头望向细柳。
细柳收起眼底那一分的诧异之色,走到他身边,俯身双指在方大人颈间探了探,随即起身道:“没死,晕了。”
“他啊,皮厚着呢。”
小门边的妇人莲步轻移,走来细柳面前,俯身作揖,鬓边步摇颤颤:“妾身柏怜青。”
细柳无声看她。
这位烟红楼的柏妈妈,亦是造船堂的堂主,只不过当着6雨梧的面,她并未称呼细柳,也并未直言自己身份。
“您与妾身想的不一样。”
柏怜青抬起头来,笑盈盈地看她。
“你收拾了再来见我。”
细柳眉眼未动。
窄巷里一点人声也没有了,柏怜青孤身立在那道小门前,一盏灯笼照朗照,她看着那两人于小雪中走远的背影,再瞥一眼面前这一地的狼藉,她叹了口气:“左护法脾气真大。”
夜里雪意渐浓,二人并肩而行。
月华薄薄一层,拨开浓墨般的夜色,细柳看向身边这温文公子,他手中还拎着那根棍子,也许是察觉到她的目光,他侧过脸来:“怎么了?”
风吹衣摆猎猎。
细柳说道,“我没想过你会动手。”
6雨梧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棍子,再抬眸,如盐的冰雪簌簌而落,轻擦她鬓边,他现她唇边隐约扬起一分笑意。
“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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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