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雨梧立即解下自己的披风,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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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栀子堂中空旷冷清得很,一个硕大的铜造船形灯挂在头顶中央,一盏盏油灯点在那船上每一扇大开的窗中,一簇一簇的,照得那船舷清晰,甲板上铜雕的一个个船工栩栩如生,共同执掌着一根绳索,扬起一张大帆。
如此精美的船灯夺顷刻夺去几人的目光,这时几个人出来,朝细柳俯身作揖,随即便无声地将他们一行人迎上楼去。
这不是个普通的造船堂,6青山与6骧都觉察到了这几人身上是有内劲,会功夫的。
楼上有好几间房,打开门,里面都很干净整洁,造船堂中的几人点上房内的灯,又送来汤圆做夜宵,从头到尾不声不响。
6青山与6骧想在门外守,6雨梧朝他们摇头:“你们随我奔波,都是会累的,今晚不要守,都去睡。”
“可这个地方……”6骧觉得这里实在诡异。
“这是她的地方,不必不安。”
6雨梧安抚道。
是细柳的地方怎么了?细柳看着也挺让人不安的,但6骧没敢说,他不明白公子为什么这么信任细柳,但也许总有他的道理。
身边的6青山已经转身往房间去了,6骧连忙跟上:“哎,你这么着急回去是不是想偷吃我那份汤圆?”
6青山根本不搭理他。
夜更深,6雨梧一人在房中坐,芝麻馅的汤圆他吃了一颗,一碗都冷掉了,一盏灯烛之下,他捏着羹匙不知不觉地出神。
忽然间,一道敲门声响。
6雨梧抬眸,隐约见窗纱上映出一道清瘦的影子:“细柳?”
回答他的是推门声,那紫衣女子就在门外,她双手抱臂,一双眼睛看向他:“跟我出去吗?”
6雨梧一怔:“去哪儿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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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栀子到她站直身体。
6雨梧错开眼,耳后几分绯红:“你之前说江州知州,他此刻在这里?”
细柳不言,却轻抬下颌。
6雨梧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烟红楼狭窄的后巷里停了一架马车,墙根底下一名家仆也不知在外头守了多久,冷得直跺脚。
此时那道小门一开,两个仆人扶着一个穿着花青色银葫芦纹袍子的中年男人出来了,他双脚被跨过门槛,若不是被人扶着便要摔个狗啃泥,他却不肯走,撒酒疯似的朝门里喊:“小怜,小怜呢?”
“哎哟我的方大人,不是要走?又喊什么呢?”
小门里出来一个美妇人,窄巷里的灯笼照见她那一身春红柳绿的衣着,乌黑的髻簪花饰玉的,满头晶亮,实在扎眼。
那姓方的大人打了个酒嗝,拉住她那一双白皙的手便不肯松:“小怜啊,你说几年了,我让你干脆跟了我,你怎么始终不肯呢?”
他还委屈起来了。
那美妇腾出一只手来,绣帕掩唇一笑:“大人真是吃醉了,我若进了您家门,您的官声还要不要?”
她只一句话便将醉了酒的方大人这颗迟钝的脑子给烧干了,江州城里死多少百姓也没什么所谓,都可以说是瘟疫所致,但若真迎一个烟花女子进门,那可就真是妨碍官声了。
檐上6雨梧才将目光从那中年男人身上收回,却见身边的细柳手中已捏了一片银叶子,她那双眼睛微眯了一下。
他立即道:“你要做什么?”
细柳双指捏着银叶,目光仍在那位正与美妇人缠缠绵绵不肯离去的方大人身上,她云淡风轻地说:“我是告了病假偷偷来此,惊蛰此时只怕还在燕京的府中替我遮掩,你呢?”……
细柳双指捏着银叶,目光仍在那位正与美妇人缠缠绵绵不肯离去的方大人身上,她云淡风轻地说:“我是告了病假偷偷来此,惊蛰此时只怕还在燕京的府中替我遮掩,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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