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焱悄無聲息地走進了大廳,卻在一瞬間就聽到二樓傳來了一個男人歇斯底里的怒吼:「都怪你們!要不是因為懷疑我是兇手,我根本不會……根本不會這樣!」
那是嚴俊瑞!
賀焱咬了咬牙,立刻朝樓上跑去,然而剛上樓梯,他卻又聽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嚴先生,其實你還有話要說的對吧?」
不是6淵……是那個,瞎子?
賀焱一驚,從上次開始他就覺得6淵帶著一個瞎子查案很奇怪,但是看對方長得像個大學生,也確實看不見任何東西,他只當是6淵當輔警時有了一些他以前不知道的交情。
但現在看來……
樓上的談話聲還在繼續,而賀焱猶豫了一下,最終決定就站在樓梯上繼續聽下去。
「我沒有話要對警察說!反正……反正我說什麼你們也不會聽,只會反反覆覆來問我那些問題!」
「但是,我們確實不覺得你是滅門案的兇手。」
「什麼……你們……」
「我們是為了其他案子來找你的,我們知道你不是滅門案的兇手,而且我們還知道,關於那起案子,你有一些關於你哥哥的事情沒有告訴我們,對嗎?」
小喬看著黑暗裡渾身顫抖的影子,抱著腦袋咬牙切齒的說:「明明是他,是嚴俊康那個傢伙他提的要求!」
很明顯,在徹底破罐破摔後,嚴俊瑞的未來里也出現了「坦白」,但是,前提是他願意放下手裡的刀,不去選擇那個將鋒利刀刃捅進脖子的結局。
小喬只能看見未來,卻看不見嚴俊瑞此刻臉上猙獰的表情,也因此,他毫無懼色地往前走了一步,冷靜道:「你哥哥……他曾經對你提出過一個要求,對嗎?」
一瞬間,嚴俊瑞渾身一顫:「你……」
小喬看見的未來里只有隻言片語,他不得不利用有限的信息來「虛張聲勢」,說道:「我們知道你有想說的話沒有說,如果死了,這些東西也會跟著進墳墓,你真的甘心嗎?讓所有人永遠誤會你是殺死親人的兇手?幾十年後都是如此?」
「警察辦案是一碼歸一碼的,我們懷疑你,但是沒有證據就會放走你,同樣,即使你殺了人,我們也不會把其他的案子扣到你頭上來,這是我們的工作。
聽小喬周旋了一會兒,6淵已經基本摸清了嚴俊瑞的心理狀態,也好在賀焱的腳步聲停在了樓梯上沒有動……否則,現在要是再出現一個的警察,很有可能就會讓嚴俊瑞再次失去對警察的信任。
她說道:「關於滅門案你即使有證據也不願意告訴我們,不就是因為你信不過我們嗎?你怕你說出更多的東西,舊事重提,只會讓警察更懷疑你,但現在我可以跟你保證,我們不會把你後頭做的事情和滅門案聯繫在一起,更不會再像過去那樣冤枉你……我知道,你不是滅門案的兇手。」
「話說得好聽……」
嚴俊瑞哆嗦了一下,刀尖卻已經開始明顯地偏離頸子,他冷笑:「那些人說什麼你們都信,那些嚼舌根的娘們兒,她們說什麼你們都信,明明她們什麼都不知道!但竟然敢在墓地里指著我的鼻子罵我是畜生!」
「所以……你就殺了李媛,對吧?」
6淵慢慢朝他靠近:「就是那個,那天早上在焚燒爐燒衣服的女人,她認出你了,對嗎?她就像是過去那些人一樣冤枉你,不分青紅皂白,就把你打成了兇手。」
直到現在,嚴俊瑞想起那一天的事情都仍然會憤怒得渾身顫抖,整整十四年,他好不容易才走出來,想要放下過去回去面對這一切,卻沒想到,那個他所謂的「家鄉」,根本毫無變化。
而那個指著他叫罵的女人明明毀了一切,最後卻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轉頭要走……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便宜的事情!
嚴俊瑞看著手裡的刀,恍惚間覺得那是一塊血紅的磚頭,是啊,反正他們都覺得自己是殺人兇手,那他就當一次兇手又怎麼樣!
反正……都已經這樣了,那他不妨就多殺兩個舌頭太長的賤人!
一個,兩個,三個……
無所謂了,他的未來早就因為那個案子變得一團糟,不論怎麼樣也回不了頭了,不是嗎?
「她們……她們……都一樣,單是聽說一個人做了壞事,就要把他趕盡殺絕,但其實,她們什麼都不知道……她們什麼都不知道……」
漸漸的,嚴俊瑞看著手裡的刀陷入了狂態,卻絲毫沒有察覺6淵已經到了面前,而這時站在樓梯上的賀焱只聽一聲輕輕的呼哨,那個面目白淨的年輕人在二樓的樓梯口探出頭來,兩隻毫無光彩的眼睛虛虛地「望向他」。
「賀警官……對吧?」
小喬試探地問:「能不能請你,上來幫姐姐一個忙?」
十分鐘後,在賀焱的幫助下,6淵一腳踢開地上的廚刀,又聽咔嚓一聲,賀焱已經很熟練地給人上了背銬。
「可不要說你能未卜先知啊?」
6淵眯起眼:「你跟蹤我還是跟蹤小蔣?」
賀焱確認了嚴俊瑞已經沒有反抗能力,起身涼涼看她一眼:「現在理虧的是你吧?你一個輔警獨自調查也就算了,現在還帶著一個殘疾人獨自抓捕,你是不是瘋了6淵?」
「哦,就因為我現在是輔警了,你就可以大搖大擺地進來拿走我所有的調查結果,然後回去說你在嚴家滅門案上取得了巨大成果報個三等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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