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有三个月呢!”
“天天与我一起,我都怕你厌烦。”
宋竟尧抿了唇,将人拥进了怀里。
“不会。”
三个月,哪里够。
他们只有两年的约定,三月后表示第一年冬季。
时间不够,根本不够。
他已经离不开她一刻,而她却一直惦记着离开。
不可以的,怎么可以。
“明日,要去皇宫,见见他们。”
李安只当是他是因为抵触宫里的那群人,缓然一笑,“没事的,我们一起。”
“嗯。”
男人的手臂用了些力气,紧紧地拥着怀里的人。
晚饭依旧是宋竟尧亲手喂的。
吃饱喝足,又熟稔地将她的身子擦洗干净,才替她盖好薄被,哄她入睡。
当年被母亲放弃,被父皇丢弃,将他扔给老洵王时,他便注定了此生要像一只流浪狗般,再无定所。
即使被老洵王带在身边,但是他们自从失去了亲子,性格便变得诡异,喜怒无常。
好的时候,待他如亲生,疯的时候,几乎能将他活活掐死。
天地虽大,飘零无根。
他有想过,如果死了,如果突然消失了,怕也是落得个无人注意的下场。
阴沟的臭虫死了,哪里会引人触目呢?
所以,那样心思通透明澈的少女出现时,却说要保护他。
窗外月光被云层挡住,夜已深更。
宋竟尧站在床头,看着睡梦正酣的少女,他轻轻启唇。
“安安,我会努力长命百岁,你不要离开我,可好?”
“你要的,我都去做。”
就像寂照庵的红绸祈愿。
你所求,皆我愿。
隐约光影照向床上少女,带着浅浅眠笑。
床头是男人暗中的目光沉沉,那张脸半面清艳如仙,半面阴森偏执。
月色下少女似乎感受到了什么,梦语呢喃。
宋竟尧缓缓垂眸,轻柔地拂去她眉间心绪。
夜色在他脸上蒙下一层阴影,将他眉眼尽数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