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脸都被熏绿了。
“扶我起来,我要出去散散味儿!”
她不能躺着,宋竟尧那么干净的人,这要是回来闻见一屋子怪味儿,不得把她扔出去。
她刚撑着胳膊坐起来,双手抱着自己受伤的右腿就要下地。
“别动!”
李安抬头,就看见宋竟尧大步流星走了过来。
他今日穿着白蓝相间的衣衫,外罩轻纱,随风扬起,衣袂飘摇。
黑玉冠,身姿笔挺如玉树,更衬他眉眼寒星,泠泠高洁如山雪。
宋竟尧对于屋子里的怪味恍若未闻,将李安的腿放了回去。
“大夫说需要多休息。”
他的语气清冷,清隽的脸沉着。
李安心头微微有了分寸,怕是在皇宫又受了委屈了。
她看着逐渐暗下去的天,正是宫里用晚膳的时辰,就这么把他撵出来的。
倒霉孩子,有这么个没良心的爹。
李安握住了他冰凉的手,笑颜如花:“是不是有人欺负我的小王爷啦?”
她佯装生气,“可恶啊,我的人也敢欺负,等我伤好了,就去把那人大卸八块。”
宋竟尧扣紧了掌心里的小手,打量了少女片刻后也浅笑一声:“天子在上,尔敢?”
啧,果然是那个便宜爹给他气受了。
李安作势左右张望,而后贴近了男人的耳畔。
“我帮你扎他另外两个儿子的小人。”
圣上她得罪不起,但是小儿子受了罪,老大老二替父偿债,天经地义。
宋竟尧眯了眯眼,依旧一副不动如山的模样,双眼凝视着近在咫尺的少女。
李安琢磨不透他的意思,又补充道:“我悄咪咪的,不连累你。你别怕。”
说着,还用另一只手拍了拍他好看的一塌糊涂的脸。
笑得像只偷吃到鱼腥的猫。
宋竟尧目光微闪,将在脸上胡作非为的那只手也握住。
他长睫微微垂下,“父皇不允我辞官。”
李安看他,“为什么?”
都能允许放假三月,却不允许辞官。
况且本就是个无关紧要的文职,大宋朝官僚无数,为什么偏偏要他占着不可。
宋竟尧摇头,没有回答她。
李安知晓他不愿意说的,也问不出来什么。
只能安慰两句:“没事的,总归不是个苦差事,你在府上待了十几年了,还待不够吗?多出去转转也挺好的。”
“我想与你在一起。”
李安扬眉,一双水眸眼闪过一丝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