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味道刺激着凌霜的感官,悠悠转醒,缓缓睁开眼睛,头疼,脱力,哪哪感觉都不好。
映入眼帘的陌生环境,让凌霜一激灵,猛地坐起来,慌忙中拉扯被子捂住自己,昨晚的事,还心有余悸。
紧张地环视了房间一圈,没有其他人,凌霜放松了些,才注意到身上的衣服是病号服。
再细看,房间里有不少的医疗器具。
是病房。
这病房豪华得像酒店。
凌霜松了口气。
可她怎么在这?
凌霜努力回想,她在还存在最后一丝理智的时候,一头撞在了洗漱台上,隐约还记得一个男人抱着她上了车,再后来,就不记得了。
男人是谁,她也一点印象没有。
这豪华的病房,难道……
“寒总……”凌霜轻轻叫唤道。
难道是程司寒回来了吗?是他救了她。
凌霜又环视了一遍病房,注意到了搭在病床对面的沙扶手上是一套男士的西服,还有一件带血的衬衣。
细听,外间有人压低着声音说着什么。
他在外面?
凌霜掀开被子,想到外面去找程司寒。
脚刚沾地,房门被轻轻打开。
“霜儿。”
沈应淮拎着一个餐盒进来,看到已经坐起来的凌霜,加快脚步来到床边,把餐盒放下,去扶凌霜。
“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头还疼吗?”沈应淮一连串问题,好看的眼里装满了紧张和关怀。
凌霜垂下期待的眼睛,掩盖眼底的失望。
旋即,又抬头,苍白的小脸上挂上了微笑:“沈哥,我没事。”
不由得伸手摸了摸包在头上的纱布,激动劲儿下去后,觉得额角拉扯的痛感。
“疼吗?”沈应淮伸手轻抚那已经不再渗血的纱布,看着凌霜紧皱的眉头,转身想去按呼叫铃,“我叫医生来看看。”
凌霜忙按下已经伸到一半的手,阻止道:“我没事,只是有一点点疼。”
沈应淮反手握住凌霜的手,牢牢抓住,眼中的紧张没有消散:“真没事?”
“没事。”凌霜苍白的小脸笑起来更显得气色差。
沈应淮转身打开餐盒,拿出一碗汤,打开盖子,还冒着热气。
“这是我让下面的人炖的汤,你昨晚出血太多了,得补补。”沈应淮温和地笑,“还烫着呢,沈哥喂你。”
“昨晚……是你吗?”
凌霜尴尬,失去意识后,她有没有对沈应淮做了什么,或者沈应淮对她做了什么,她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沈应淮搅拌着汤水的手顿了顿,眼里先是升起一股杀气,转瞬,又换上柔和又紧张的表情,道:“昨晚我看到你的时候,已经晕了过去,你满头是血,吓死我了。”
凌霜指了指沙上那血迹斑斑的衣服,愧疚道:“那个……”
沈应淮皱眉,昨晚紧张过度,忘了把这脏衣服忽略掉。
“都是你的杰作。”沈应淮故作轻松,“你啊,真得补补!”
“那个,谢谢你,沈哥。”
凌霜想昨晚他们有没有做了不该做的时,想想还是作罢了,有些时候,自欺欺人,会让人轻松些。
沈应淮看出凌霜的顾虑,哭丧着道:“昨晚看到你立马送医院了,医生还骂我耽搁了时间,我太冤了。”
凌霜这才把悬着的心放下了些。
“以后别那么傻,别做伤害自己的事情好吗?”沈应淮又想起昨晚凌霜满头是血的模样,放下汤勺,抓住凌霜的手,把她往怀里拉,“我不想失去你!”
凌霜感觉到沈应淮在颤抖,似乎真的害怕。
“沈哥?”凌霜抬头,仰视着沈应淮,苍白的脸色趁着双眸特别的幽黑,“昨晚程老太太说的那个人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