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翰林一直沉默寡言,他连争取的机会都没有做,教书育人这么多年,他早已看透了善良的心,被蒙蔽之后的人性。
钟欣宁不责怪他,这么多年的商场职场情场,她早已百毒不侵。
“你不认我可以,但是你得听我的,我老公就这一个女儿,前妻生的,他有几百万的家产,如果你和他女儿结了婚,以后所有的家产就都是你的,是你的也就是我的,我们母子一心好不好?”
“想到钱的时候,我们就是母子一心,没有利益的时候,我就是你们软禁的囚犯,对不起我不做傀儡。”
钟欣宁没有想到,在金钱和美色面前,儿子不为所动,她只好打亲情牌。
“当年,我一个人在国外,很担心你,但是我没有固定的地址,没办法写信给你们。后来,我认识了南关宇,和他一起回国。我本来想把你接过来的,但南关宇的性格阴晴不定,我怕他对你不好就没敢。那些年我偷看过你好多回,我妈把你教育的很优秀,我很开心。她去世的时候我小产了,没及时给她送终,这是我最大的遗憾和悲痛,幸好是二伯和你,不然我都以死谢罪了。”
回忆过往,钟欣宁泪眼朦胧,“当年我把你交给姐姐,就怕他对你不好,把我辛苦经营的工厂给她作为补偿,留了一部分给你做后盾,没想到人走茶凉,他们会这样对你。可是木已成舟我无法挽回。现在,我们有了这个机会,可以彻底的和广元告别,不好吗?”
钟翰林看着妈妈不动声色,面无表情。
“儿子,你若娶了她,少奋斗二十年,你说你一个教书的,一个月能拿几个钱呀?”
妈妈的话让钟翰林觉得恶心,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一个受过高等教育,华贵优雅的女人,怎么会说出那么不符合表面的话。
“不需要,谢谢你的好意,我有我爱的人,我这一生只有她。”
“你怎么这么轴呢?你以为人人都有这个机会吗?要不是她女儿出了状况,这个好机会能轮到你?”
“你是我生母,没养我却给了我生命,我依然尊敬你,但不代表我要事事顺从你。”
钟欣宁见儿子油盐不进。
“好,你还知道我是你生母就行,我不要你立刻给我答案,你先考虑,过两天我让她和你见面,你看到就会喜欢上的。比那个小丫头强多了,我不同意你们在一起。”
母亲走了,继续把他软禁在这里。
南梦迪来了。
在钟翰林的眼里,南梦迪一身高贵的私人定制套裙,再加上一双限量版的镶着水钻的尖头皮鞋,上下透露着贵气和不可一世的高傲。
南梦迪第一次见到钟翰林,她以为小妈给她安排的是不入眼的花花公子。可眼前的钟翰林,一身普通的黑色西装加白衬衣,脚上一双灰白色的板鞋,仿佛一颗清透的珠子。尤其是他那一抹注视人的目光,好像花瓣落入心海,不染纤尘。
南梦迪欣喜若狂。
当她看到钟翰林不冷不热的样子,才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
“我看到你这样,我就放心了,实话告诉你吧!我根本就不想结婚,我是没逃出去被逼就范的。”
“你的事和我没关系,我不想了解也不想听。”
钟翰林态度冷淡。
正是他这样的态度,让南梦迪一再欣赏,尽管钟翰林不听,她还是对钟翰林说:“我男朋友和我是大学的初恋,我爸非说他是穷光蛋,是为了钱才和我在一起的,非要分开我们,就把我许配给你。我刚开始还防着你,现在倒不用了,因为你有你爱的人,我也有我爱的人,我觉得我们这样很好,可以合作一下。”
“合作什么意思?”
“我怀孕了,我们结婚吧,拍照登记一样不少的迷惑他们,等我把孩子生下来,我们离婚,你呢?也不用被软禁在这儿,我也可以名正言顺的去找孩子他爹,这样一举几得。”
“这是欺骗,我不能答应。”
“如果我们不这样做,和父母对着来,后果你自己想?”
钟翰林沉默了一会儿,“好,我答应,先把你的手机给我,我要打个电话。”
“大哥,我爸就怕我打电话求救,你认为我有手机吗?”
“那把你的笔和纸借我用一下,我想写封信,你帮我寄出去。”
“大哥,你是不是教书教傻了呀?你看我包里除了化妆品口红什么都没有,你能想着写信出去,我爸想不到吗?他是老江湖,在职场上混了这么多年,什么人没见过,你想玩什么花招?逃得过他的眼睛。我跟你说了,我的鬼点子不比你少,但是我现在还不得乖乖的站在你面前。既然这样,我们不如假装认清现实,麻痹他们,等我把孩子生下来在分开,行吗?”
钟翰林彻底无辙了,看来也只能这么着了。
就这样,他们拍婚纱照领结婚证,南关宇见女儿的态度大转弯,仍然抱有怀疑。
钟欣宁也一样,怕他们耍花招,狡猾的父母各怀鬼胎,但又目标一致,一合计也假装挺高兴的,还特意给他们办了隆重的婚礼。
钟翰林以为,这下他们该放心了,可哪从想,除了多一些自由之外,不管走到哪都有人跟着,一如从前。
没有电话,信又寄不出去,钟翰林心急如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