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婠婠被盯得心里毛,磕绊道:“不、不是我……”
“那就是你了。”长公主抬手朝身后一招,“带走吧。”
两个婆子拖着人,一个捂住嘴,一个控制住手脚,就这样将喜鹊拖走了。
魏婠婠哪里敢拦,看到不远处赶来的谢棠,像是找到主心骨一样,红着眼睛扑过去。
小嘴一撇,不敢说话。
谢棠跟昭陵长公主关系一直不错,长公主不会不给她面子,处置个小孩子。
可喜鹊冲撞了长公主的爱犬,是难逃一顿严厉惩罚了。
长公主从祥云怀中接过爱犬,心疼地抚摸她伤口,现腹部不知何时已经被人上了药。
她转头看向祥云,眼里带了笑,冲婢女道:“带这位小姐去我宫里换衣服,刚好前些日子收拾旧物时,收藏几套小时候的裙装,给她试试。”
公主的衣服料子、走线都是数一数二的,寻常人压根没机会接触,更别提穿上身。
长公主愿意给祥云,明显对她印象极佳。
朝元殿。
昭陵将毛球放在软垫上,用帕子小心翼翼清理她毛上的血渍。
从小养尊处优的公主,亲力亲为照顾一条狗,可见它在她心中的地位。
谢棠上前给长公主再次致歉。
“昭陵,婠婠还小,被我宠坏了,你别往心里去。”
“这是我母后送我的,对我意义非凡,婠婠若不是你的女儿,今日下场不会比那个婢女好多少。”昭陵头都没抬,显然是生气了。
谢棠:“是,我知道你是在给我面子。”
二人自小相识,虽说地位差别大,但依照小时候共同长大的情谊,这点面子还是会给她的。
昭陵叹了口气:“不怕你听了心里不舒服,阿棠,你这个女儿我是真不喜欢。既不像你温婉体贴人,也不像魏磊那厮有个美貌皮囊,我都怀疑是不是当初抱错了。”
好在魏绾绾此刻不在屋里,谢棠生怕她听了心里不快。
真的差别如此大吗?
她跟婠婠接触时间最长,一直觉得她跟自己挺像的。
结果落在别人眼中,早就觉得不对劲了。
这一刻,谢棠突然很想见一见亲生女儿。
看看血缘这种东西,是不是真有那么大的魔力。
祥云被婢女领着去殿内换衣服,尽管是十几年前的衣服,依旧被保存完好,可见时常有人清洗打理。
她选了一件月牙白带流光的裙子,走动间宛若湖光之色波光粼粼。
换完后,跟在婢女身后,跟长公主致谢去。
路上好巧不巧又撞上魏婠婠。
她好像专门在这儿等着,看到祥云过来,上前打量她一番,眼底的嫉妒之色溢满。
祥云知道她的皮囊不错,小小年纪已有美人雏形,对比魏婠婠那张顶多算清秀的脸,可谓降维打击。
魏婠婠挺直腰板,试图用礼仪和气度碾压对方。
从前的林天娇,虽然长得美,但却是个毫无礼数的村姑,可想而知有多粗俗鄙陋。
二人站在一处,谁看了都得夸她两句气质出尘,而林天娇的容貌,不过是“狐狸精”、“勾引男人”的代名词。
可面前的林谢棠,显然经历过培训,举手投足比她毫不逊色。
听说,林家给家里孩子请了先生,一个两榜进士,一个有才女之名的女先生,专门给祥云培养琴棋书画等大家闺秀擅长的本事。
俨然想将林祥云往贵女的方向培养。
魏婠婠走到祥云面前,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你很厉害,笼络人心的本事值得我学习。但我们还没分出胜负。”
听听,这哪里是个六岁孩子嘴里能说出来的话。
祥云彻底验证心中猜想,眼前人不知何时开始换了芯子。
“核酸做了几次了?”她猝不及防问出口。
魏婠婠一脸茫然盯着她,觉得她疯了,不知道在说什么胡话。
好吧。
看来是跟她不一样的芯子。
按照惯例,祥云想,魏婠婠八成是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