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落在别人眼中,早就觉得不对劲了。
这一刻,谢棠突然很想见一见亲生女儿。
看看血缘这种东西,是不是真有那么大的魔力。
祥云被婢女领着去殿内换衣服,尽管是十几年前的衣服,依旧被保存完好,可见时常有人清洗打理。
她选了一件月牙白带流光的裙子,走动间宛若湖光之色波光粼粼。
换完后,跟在婢女身后,跟长公主致谢去。
路上好巧不巧又撞上魏婠婠。
她好像专门在这儿等着,看到祥云过来,上前打量她一番,眼底的嫉妒之色溢满。
祥云知道她的皮囊不错,小小年纪已有美人雏形,对比魏婠婠那张顶多算清秀的脸,可谓降维打击。
魏婠婠挺直腰板,试图用礼仪和气度碾压对方。
从前的林天娇,虽然长得美,但却是个毫无礼数的村姑,可想而知有多粗俗鄙陋。
二人站在一处,谁看了都得夸她两句气质出尘,而林天娇的容貌,不过是“狐狸精”、“勾引男人”的代名词。
可面前的林谢棠,显然经历过培训,举手投足比她毫不逊色。
听说,林家给家里孩子请了先生,一个两榜进士,一个有才女之名的女先生,专门给祥云培养琴棋书画等大家闺秀擅长的本事。
俨然想将林祥云往贵女的方向培养。
魏婠婠走到祥云面前,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你很厉害,笼络人心的本事值得我学习。但我们还没分出胜负。”
听听,这哪里是个六岁孩子嘴里能说出来的话。
祥云彻底验证心中猜想,眼前人不知何时开始换了芯子。
“核酸做了几次了?”她猝不及防问出口。
魏婠婠一脸茫然盯着她,觉得她疯了,不知道在说什么胡话。
好吧。
看来是跟她不一样的芯子。
按照惯例,祥云想,魏婠婠八成是重生了。
喜鹊还处在震惊之中,一时忘了回答,这会儿意识回笼,仍旧没察觉到长公主语气中的冷意,将祥云和死狗毁坏花圃的事儿说了一遍。
故意添油加醋说祥云为了救一条狗,弄坏了小殿下送给自家小姐的花。
喜鹊敢大着胆子告状,吃准了长公主跟谢棠关系匪浅,一向对魏婠婠青眼有加,还有更重要的一点,长公主也是爱花之人,府中名花无数,在京都都是出了名的。
之前不过是有花匠培土不小心弄断了一株名种,被长公主罚了三十大板。祥云一连拔了七八根,今天不被责罚有鬼了。
果然,长公主看到丢弃在旁的栅栏,还有沾血被拔地而起的月季时,周身温度瞬间降低了。
喜鹊冷哼。
让你嘴硬,看长公主怎么罚你。
“花和栅栏是你弄的?”昭陵问。
“是的,”祥云不卑不亢地解释,“小狗卡在栅栏里,身上被荆棘刺出血,我是为了救它。”
怀里的小狗冲长公主呜呜叫起来,模样可怜极了。
昭陵目光扫向小狗身上的血迹,一部分已经染到祥云衣服上,见她没半点嫌弃,反而不停摸着脑袋安慰躁动的小狗。
贵人面前见血是大不敬,更何况是今天给将士们庆功的重大日子。
魏婠婠走上前:“阿宝妹妹,长公主面前衣衫污秽成什么样子?还不赶紧把狗丢了,换一身干净裙装,小心冲撞公主!”
喜鹊:“小姐你心肠太好了,林乡君故意毁坏您的月季,这条死狗……”
“混账!”
长公主一声厉呵,两个膀大腰圆的婆子立刻上前控制住喜鹊。
喜鹊一脸懵。
婆子撸起袖子先给了她两巴掌:“你是什么东西?也配骂殿下的爱犬?”
爱犬?
魏婠婠大骇,这条狗是长公主养的?
她怎么不知道长公主喜欢狗?
喜鹊此刻已经抖成筛子,难以置信顶着红肿的双颊求饶:“殿下饶命,奴婢眼拙,没认出是您的爱犬。”
“你只是眼拙吗?”长公主声音威严中带着凉意。
目光跟冰碴子一样,同样朝魏婠婠扫去。
“打狗看主人,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狗,杂种、畜生……这些都是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