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亲前,求了父皇,让父皇给他选一位温厚良善的妻子。
和亲结匈十二年,结匈大乱,我找到机会,让丫鬟送了血书回来,没想到,这个举动,让我悔恨终身。
他得到消息,请求出战,到结匈救我回来,可朝中反对,那时大周经历上次的战乱,刚刚休养生息不久。
西域与众小国再次来犯,情况甚至比我和亲那年还要严重。
国力不丰,兵力不够,无人同意他出兵结匈,就连父皇都不。。。。。。”
公主深深叹气,很是无奈。
“后来,他独自一人,闯入结匈,想要救我,那怎么可能呢,结匈虽在内乱,可他怎么可能抵挡千军万马。
我得到消息的时候,他已经死在了结匈的牢中,那群贼人要把他挂在城楼暴尸。
我怎么能让他遭受那般凌辱,拼了命也要救他,后来终于,趁乱将他的尸体从牢中偷出来,派人送回京城。
只是我终究没能再见他一面。
这件事被结匈新国君知晓,他怒气冲冲的拿着鞭子闯入我的寝殿,将我打的奄奄一息,他希望我痛哭出声,希望我求饶,可我却觉得,就这样死了也挺好。
他还没走远,我还能追上他。
可惜的是,我没死,脸上被鞭子无意间抽到,新君才停手,他十分看重这张脸,命太医一定要医好我的脸。
我偏不让他得逞,趁人不注意,摔了药碗,用碎瓷片将自己的脸划烂,一下又一下,真痛快啊,扁鹊在世也恢复不了。
新君知道我不怕死,甚至想死,他便威胁我,用大周的百姓威胁我,用我最爱之人的家人威胁我,让我不得不苟延残喘。
直到八年之后,袁侯爷带着长子,亲自将我从结匈接回大周,我才得知,他从未娶亲,无论谁劝说,他都十分坚定的拒绝。
可我无颜面对侯爷,若不是我那封血书,他不会孤身闯入,只身犯险,更加不会身死异乡。
这么多年,我每时每刻都再想他,怕自己忘掉关于他的一丝一毫,可是,可是他的相貌还是不可控制的,越来越模糊。”
公主低声抽泣,韩嬷嬷揽过公主的肩膀,轻声安抚。
苏郁璃已经听的泪眼汪汪。
叶霁禾紧咬着牙,脖子上青筋暴起,双手紧握的颤抖。
她和苏郁璃关注的不一样,对于武将出身的叶霁禾,此时应该是愤怒更多一些。
估计现在让她上战场,她一定嗷嗷叫着冲上去,把结匈人的头当白菜坎。
公主低声哭了十几分钟,情绪稍缓,转过身。
二人看到公主容貌,才明白公主那句把自己的脸划烂,是什么意思,公主的整张脸,遍布疤痕,脸额头上就有弯弯曲曲的三条疤痕。
脸颊的疤痕可以看出,当时恐怕一点好的皮肤都没有了。
公主目光带着感激的看着苏郁璃,“幸好遇到了苏姑娘,再我完全忘记他之前,又把他送回到我面前。
其实,我本不该和他一同入画的,可心中遗憾太多。
也不知还有多少年可活,就让我稍稍弥补一下心中的遗憾吧。”
苏郁璃重重点头,心中暗下决定,她一定要认真完成,替公主弥补遗憾,成全小将军的一片痴心,让这凄美的爱情在另一个空间,能有一个美好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