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很無聊,一手撐著下巴,另一隻手轉筆。
黑色的簽字筆在瑩白的指尖不斷轉動,筆蓋上的金屬光標偶爾反射一點陽光。
蕭蘇寒沒事兒做,盯著秋時雨轉筆。
他尋思:怎麼有人的手指頭這麼好用,筆就不帶掉的?
主席台又換了個領導說話,秋時雨停了下來。
他一停,蕭蘇寒就伸手把筆拿了過去,只是出手向來迅猛精準的蕭哥卻玩不轉一支筆,動作笨拙得像是筆在逗他。
秋時雨問:「這個筆就非轉不可嗎?」
蕭蘇寒理直氣壯地看向他:「那你教我啊。」
秋時雨:……
這句話我非問不可嗎?
算了,反正也沒事兒做。
他重拿回筆,開始一步一步分解動作:「先這樣轉起來,然後中指打住、無名指下壓,轉過來後小拇指攔住用力,大拇指接回來,熟練後就能循環轉了。」
眼睛看會了,腦子明白了。
但蕭蘇寒這隻手就是學不會!
他手掌大且手指長,普通型號的簽字筆在他手裡平白顯小一號,別說循環打轉,能穩穩轉上一圈都不錯了。
果然,掉幾次之後依然轉不會。
蕭哥振振有詞:「筆太輕,得換鋼筆才行。」
秋時雨懶得聽他挽尊,換了個話題:「你課多不多,開學之後每天能趕來上課嗎?」
「沒你多,該來的課還是得來,其他能逃的都逃。」
這話未免也太誠實、太直接了!
但從蕭蘇寒的嘴裡說出來,自帶一股理所應當的氣勢。
「怎麼,不讓逃?」
秋時雨沒答話,蕭蘇寒垂著眼帘看他,似乎想從這張臉上看出些別的情緒,比如「你居然逃課?」、「逃課不好吧!」、「好好學習別逃課!」之類的,畢竟大部分普通學生對體育生都是這一套固有印象。
「你想逃就逃唄。」
事實上,作為競賽生的秋時雨高中時期就沒少逃。
當然,那是老師們默許的,睜隻眼閉隻眼不計較。
「那你為什麼這幅表情?」蕭蘇寒側過身,又朝近湊了湊,「和喬絳他們有說有笑的,跟人家女孩子也和和氣氣、溫溫柔柔,哥對你不差吧,一個笑臉都不給?」
這話未免又有點冤枉人了。
秋時雨眼睛無力地眨了眨,瞥了他一眼:「要不一會兒我去台上給你笑一個?」
蕭蘇寒當真了:「你要發言?那我給你錄像。」
「別搞了哥,我這會難受呢,回頭給你笑個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