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早上起來,一個半小時的早練結束後隨便對付了幾口吃的,接著帶隊教官又緊急找了個地方繼續「內卷」練習入場,持續到各院系方陣準備入場前,秋時雨就沒喘過幾口氣。一直到表演結束,教官看他臉色蒼白才把人提溜出來歇著。
這會還能堅持,全憑一股意志力支撐。
蕭蘇寒消停了,他仔細看了看秋時雨的臉色,轉身撤了出去,再回來時帶了瓶冰水,從桌面下塞給秋時雨——
「喏,別中暑了。」
怕秋時雨不敢喝,又壓低聲音道:「你蹲下來悄悄喝。」
這瓶冰水屬實救了秋時雨一命。
他背靠著桌子,直接坐在草地上,喝了幾口之後又用瓶子貼著臉頰,下巴抵在膝蓋上閉眼休息,總算緩過來了。
蕭蘇寒低頭看著,秋時雨烏壓壓的睫毛垂下來,像小蝴蝶的翅膀,薄薄的眼皮上還能看到淡紫色的血管,整個人乖趴趴的。
這一秒,他腦子還沒想明白,手已經先一步伸出去摘下對方的帽子:秋時雨的頭髮烏亮濃密,帽檐還沒來得及壓出什麼痕跡,額角也被風扇吹得清清爽爽。
蕭蘇寒伸手鬼使神差地揉了兩把,又快收回來。
「我給你把風,你歇著。」
*
結訓典禮散場後,喬絳睜大一雙眼睛在入口處找到了秋時雨,剛想把人拉過來說話,卻發現對方肩膀上還搭著一隻手,視線跟著這隻手臂一路朝上移:
「哎,蕭哥!」
五分鐘後,三個人總算一起擠了出來。
「你們教官走了沒?」
「還在裡面和合影呢。」
喬絳又問蕭蘇寒:「蕭哥今天都在還是一會兒走啊?」
「看情況吧!」說著,蕭蘇寒看向秋時雨,「我卡忘帶了,有人請我吃飯我就留下,不然,就只能回隊裡吃雞胸肉了。」
秋時雨要笑不笑的:「我請蕭哥吃飯。」
其實半個小時前就說要請了,但蕭蘇寒這人吧,說他顯擺也不是,但就愛搞點情況。
秋時雨臉皮薄又尷尬恐懼,這會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喬絳一時間也無法確認情況,不由看向他。
兩人四目相對時,蕭蘇寒瞥了一眼,將手裡的空水瓶捏得嘎吱作響,很突兀地清了清嗓子,語氣十分乾脆道:「好啦,相信秋哥是個言而有信的人,他說過管我就不會放著我餓肚子,喬絳你自由活動去吧!」
臨走前,秋時雨讀懂了喬絳的眼神:
兄弟,你真的不是被逼的嗎?
喬絳走遠了,秋時雨開始思考請吃什麼,起碼也要比蕭蘇寒三番幾次的加起來多,要不定個校外的餐廳?
「我聽你同學喊你秋哥,我也這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