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秉初不能说这里面有他的手笔,也不能让姑妈知道他哥的病,“说不定我哥喜欢她,才和她扯上关系的。”
江母摇摇头,肯定的道:“你哥心里有人,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她才是你哥心里的那个人。”
母亲还能不懂自己儿子吗!
江家的男人,差不多都一个样,认准了就不会再变了。
江母自顾自地的道:“我啊,是真的喜欢秦丫头,就是不知道这两人闹了什么别扭,你哥成天郁郁寡欢,算起来秦丫头我也许久没见了!”
谢秉初小声道:“说不定很快就见到了。”
江母听见了,只是笑笑,叹气道:“唉,他们年轻人啊,年轻的时候总是有经历去闹一闹,你们在我眼里还都是个孩子,转眼间,就都长这么大了。”
江母身上有种岁月静好的美感。
但是谢秉初知道,她心里也有个疙瘩,不容许她往回看。
这几天天气还成,微风轻轻的,春天,是澜月最喜欢的季节,可是她的生命也终结在春天。
她死那天。
似乎也是这个天气。
江母眼里浮现出忧郁之色,时常因为思念已故的女儿,整个人恍恍惚惚,记不清事情,但事关女儿的,她一件都不会忘记。
“秉初,过两天就是你姐姐的祭日了,你要是忙于国事,不必亲自过来一趟。”
江母喜欢孩子,对待身边的每一个孩子都温柔和气。
谢秉初淡淡点头:“知道了姑妈,我先走了,待会聂医生来了,您好好聊,她是我请回来的医生。”
江母明白,多给人留些面子。
谢秉初这才放心了走了。
聂心儿赶在天黑之前,下车站在江家老宅面前,古中式的建筑风格,红木交错,灯笼点缀,外观上看起来格外大气。
不愧是江都第一豪门的府邸。
聂心儿一路由管家引着,江母坐在露天茶室里优雅的品茶,见她时眼底未有波动。
胳膊搭在腿上,双手交合,淡淡一笑:“聂小姐请坐。”
聂心儿受宠若惊,赶忙坐了下来,聂心儿并非出自豪门,说话做事,可以说是没有经过正规的礼仪指导,江母递茶的时候,眉眼略微低了几分。
当初秦丫头也是她这般,不懂礼数,可为什么秦丫头给人的感觉,就是那么清新洒脱,逍遥自在。
这个聂小姐,端的厉害,还端不到点子上。
实在是让人欣赏不起来。
江母有话就直说了:“听说聂小姐喜欢我们家砚郬?”
聂心儿脸顿时红了,一想到这里是他从小生活的地方,对面坐着他尊敬的母亲,语气稍稍弱了些:“江夫人您误会了,我和江爷没有那种关系,我们只是普通的医患关系。”
这种在男人眼里娇羞可爱的神态和语气,用在江母这,完全是小把戏,她懒得去戳破。
只是这丫头说,是医患关系。
砚郬怎么会和心理医生联系在一起,不过这种事情,她会私底下问她儿子。
江母优雅的给她又倒了杯上好的普洱茶,声音不轻不重:“既然这样我也就放心了,这茶不错,聂小姐要不要再喝两杯?”
聂心儿直接傻了。
什么叫也就放心了?
难道江夫人不喜欢她?
江母把茶递给她,眼神都留给了那些看着就精致的瓷器茶碗,妇人语气虽轻,但却不容人忽视:“砚郬这孩子小闹也就罢了,聂小姐做的事情,直接威胁到江氏集团的股价,我这个做母亲,替他在后面打点打点,免得出了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