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寻叹气,默默走到欧阳璟旁边:“要不先坐会吃点东西。”
“你还管我们,你们坐你们的……”欧阳璟转头一看,噢,战千尤罂还在这呢,尴尬地走回亭子里:“你们怎么不坐呢。”
欧阳璟话音刚落,杨珈珈和季员力一屁股坐下,被伊寻拉起,给欧阳璟使使眼色:你先坐。
欧阳璟:事儿真多!
欧阳璟坐下,旁边两个女孩子伏地而跪,正准备放下屁股的杨珈珈和季员力又默默地抬起屁股,面面相觑的看着,这……坐得?坐不得?
“不习惯的话,我就让她们回去。”战千尤罂悠悠地说。
“尤罂叔,璟一向自由散漫惯,这些规矩还不习惯。”伊寻解释说。
“在自己家可以随性,明天不可。”战千尤罂说完,两个女孩低头起身离开。
“尤罂叔放心,我明天会注意的。”欧阳璟点头,捏起一块点心放进嘴里,捂着嘴吃着,指着另一盘点心:“小珈你尝这个,粉红色的是什么口味的。”
伊寻一把按住杨珈珈的手,给欧阳璟使个眼色:你先。
欧阳璟:事儿真多!
欧阳璟捏起一块粉的给杨珈珈,一块黄的给季员力。
“你都没洗手!”季员力嘴里嫌弃着,小嘴很诚实的张开一口吃了一个点心:“这个好吃!”
“这个我不喜欢,大哥给你。”杨珈珈咬了一小口,皱起眉头,把剩下一半塞进欧阳璟的嘴里,指指绿色那盘:“我要那个。”
“自己拿。”伊寻抓着杨珈珈的手放到盘子上,点点头:现在可以动了。
战千尤罂坐在凳子上闭着双眼,一动不动,欧阳璟在桌上踢踢伊寻的脚,瞪过去:老头睡着了?
伊寻摇摇头:在听风。
“我想喝冰的可乐。”杨珈珈说。
“后面房子里叫小佣拿。”战千尤罂缓缓睁开眼睛。
“我们到那边看看有什么好玩的。”季员力没等欧阳璟说话,拉起杨珈珈领着大锅,一起向战千尤罂背对的房子走去,走远了还返回头看看,靠在杨珈珈耳边窃语:“欧阳不讲规矩我们走了,他就要被那个爷爷骂。”
大家都听得到!
伊寻和欧阳璟尴尬一笑。
“昨天我看到您带着战邪杀了阳治,离爷的繁衍戒你绑在战邪上。”
“嗯。”欧阳璟点头,又赶紧补上一句:“是的,尤罂叔。”
“您叫我尤罂,叫叔就差过辈份了。”战千尤罂双手握在身前,右手摩挲着左手:“离爷的繁衍戒,血族城还在时就已经被战千收在剑下,也是这样系在剑上,父亲破城而出后把戒藏在这庙宇里,我生下的那年地震,父亲带我回到这里,为了让我留在鲸城,父亲用这枚戒换来我与这庙宇的余下的岁月,庙在我在,庙毁我亡,这辈子不得下山,只要我不下山,离爷不可动我。”
“您在这都九百年了?”欧阳璟问。
“快一千年。父亲有个执念,他与战千系一女人生下我,就将我带走,隐居在血族城外几十里,从我出生起让我食血而生,他认为我到壮年也可如他一般有不老容颜,我有血族的能力,但是我却像人类一样经过壮年开始衰老,直到我八十,奄奄一息时他才放弃,他的繁衍刀正满百年,进化于我。之后我孤身在此九百年。”
“他错了,他能保持容颜并不是因为他食血,而是因为战千夫妇,您父亲的双亲死于当年,您喝进去的血并不能引到您身体里,只要您停一日食血就会失去血性。”
战千尤罂诧异地看着欧阳璟:“您怎知?”
“我……猜的。”欧阳璟说:“只您愿意下山,我们便接你下山,不用害怕赫离。”
“这事只有我跟父亲两人知道,您怎知当年父亲食血……”这在当时和现时都是血族的禁忌,深藏于他九百多年的秘密,战千禹就连玉细都没有说过,欧阳璟是怎么知道的?
他转头看看伊寻。
战千尤罂并不熟识伊寻,除了空血两日他住在这山上,仅知他是禹最后的人。
伊寻歪头疑惑,他就更不清楚了!
“您别管我怎么知道的,这事到此为止不要再提。”欧阳璟打断战千尤罂的话:“我进血族城并不是为了打开它,战千禹跟细爷有过交待要回到血族城,但那里已经回不去,我只是下去拍个照片,圆了细爷的心愿,不要再心心念念回到那个城。现在我们再也建不起那座城,但是我们可以在您脚底下把大家团结起来,不再受赫离控制不受梁氏压制。”
“璟,说话注意一点。”伊寻的手在桌下拉拉欧阳璟的衣服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