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寻一言不,默默地听着欧阳璟在他耳后沉重地喘着气。
这痛,他经历过数次。
“寻儿。”
“嗯?”
“你身上无血时,也是这种痛吗?”
“嗯。”
“你恨我吗?”
“嗯。”
身后的欧阳璟被剧痛折磨得身心疲惫,在他耳后哼哼着,箍在他身上的手松开,把冰冷的手塞进他的手心,环在他的胸前,温柔而热烈。
迷糊的欧阳璟说着战千禹的话,他是不是梦到什么了,还是战千禹回来了!
一夜,欧阳璟断断续续地说着战千禹的“胡话”,说着伊寻没有听过的话,做着与他无关的梦。
3月9日,第十五天。
欧阳璟醒来时,正枕在伊寻的胳膊上,他伸展着全身,酸痛,像跟谁打了一夜的架,身上无伤,筋骨却在膨胀着,充满力量。
他看着身下伊寻的胳膊,多少有些尴尬,睡前伊寻把自己隔在被子外,醒来时两人已经都在被子里。
欧阳璟悄悄伸手探进被子里,摸摸下身,噢,还好,裤子还穿着呢,松一口气。
“你昨晚做了什么不会不记得了吧,是你主动的。”伊寻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我主……?不可能。”欧阳璟“冷静”地从床上起来,他穿的还是昨天还没洗澡就被伊寻丢到床上的那身衣服,指着只剩一只袜子的双脚:“我只脱了一只袜子。”
“无所谓,反正以后你每天都会这样,今天晚上我给你拍下来,让你好好看看。”伊寻笑笑,向洗手间走去,经过欧阳璟身边时伸出手探向他身下,他双手挡住小璟子向后躲开。
“我靠,你骗我的吧。”欧阳璟按着小心脏,他昨晚刚吐了血怎么可能有什么好心情干什么坏事呢?
“当然骗你的。”伊寻哈哈大笑,终于享受到欧阳璟的快乐,原来成功捉弄人的感觉是真的快乐。
欧阳璟瞥一眼伊寻那得意的样子,哼哼地跟在伊寻身后,进浴室,照着镜子:“哎,馋我身子的人太多,男孩纸出门在外要好好保护好寄几。你们是不是日子过太久了玩得都特别花?”
“哪种花?你隔壁的太阳花?”
“你跟朵拉也是?”欧阳璟诧异地看着伊寻:“人不可貌相,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哎哟我真服了,你一大清早的脑子能不能清醒一点。”伊寻说着还想上个厕所,嫌弃的转身走出去:“我去隔壁屋,你洗漱完看看两个小的醒了没,带他们出去吃个早餐,我们今天回山上见尤罂叔,请他下山。”
“不明天去吗?今天请下来了晚上得住咱这儿吧,老人家住咱这不方便吧。”
“你不是得把山洞里老人们的剑带下来吗?你得提前把东西带下来,找个东西放好,哪个东西是哪个老人的,你还没认清呢,老人们谁是谁你也没认清吧,你不能到时每个都叫爷爷奶奶们?”
“他们认识我就行,一百多个人,我就算名字记得下来,人也记不全啊!”欧阳璟跟在伊寻身后,一进玉细的房间就看到床上一叠名单,一刻都没停留转身就走:“我回去洗个澡。”
床上的名单不仅仅是名单,还附带了详细资料,欧阳璟要记的不仅是人名,还有他们的族系由来和近况,与战千的关系。
这些很重要,关系着明晚他需要与谁站在同一战线上,他需要杀哪只鸡儆哪只猴。
一定要杀吗?
欧阳璟肯定是不想见血的,他想让梁逸飞看到的是血族和平的样子,并不一定非要用武力才能得到权力,他的夺,并不是杀戮。
赫离是用了战千战一家和许多血族同胞才换来的一千年权力,欧阳璟要夺权,肯定要付出些什么。
赫离怎么可能会老实的来应这场聚会呢?
欧阳璟带着常人的理念想要更改血族几千年来的规矩,这想法很傻很天真。
赫离的权和繁衍戒,他是不可能让给欧阳璟这个只有15天血龄的毛孩子的,又怎么会让鲸城在欧阳璟掌权时安然无恙呢?
梁逸飞收到来自欧阳璟以外的情报后,还没来得及部署,又得到了来自欧阳璟的更加详细的情报。
围剿?还是压制?
一旦梁逸飞带兵围起高尔夫球场,就如一千年前人类围城,定是一场空前的杀戮。
这是一场赌性很大的局,欧阳璟手上有血性源石和战千战的剑,手中的王牌是梁逸飞,可是这牌是好还是坏,只有打出来的时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