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不等康貴妃再開口,迅打開殿門離開,他怕再待下去會忍不住流露出真實的情緒被敬陽帝的人發現端倪。
洛青直到離開皇宮也沒被阻攔,大概是御醫的診脈與嬤嬤親眼所見鼓起的肚子,讓敬陽帝徹底放心,也對北武太子撒謊的印象很是深刻。
洛青一出宮,王府的馬車就匆匆駛過來,洛青上了馬車,才發現裴洵也來了。
等馬車緩緩行駛,帷幕落下來,洛青本來淡定自若的臉垮了下來,眸子落在前方,沉沉的,手指扣著懷中的手爐,緊抿著唇,臉色不太好看。
裴洵到了嘴邊原本詢問的話,看到他這樣,乾脆倒了杯溫水遞給他:「喝點水。」
洛青本來低落的情緒被打斷,看他一眼,沒吭聲,也沒接。
裴洵乾脆坐近了些,餵到他的唇邊:「別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我們離開前,會安排幾個人留在宮中暗中保護。」
至少短時間內敬陽帝不會動殺人,真的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會提前聯繫他留在宮外的暗線,到時候會給康貴妃安排假死送她出宮。
只是如此一來,也算是將一切擺在明面上,不到最後一步,這些暫時還不用走到這一步。
洛青聞言只是看他一眼,但明顯氣消了一些,抿唇喝了一口,才開口:「你什麼時候安排的?我怎麼不知道?」
裴洵深深看他一眼:「你猜。」
總不能告訴他,從猜到他可能是當年的人,他就開始埋線了吧?
畢竟康貴妃是他明面上的親人,也是他在意的,他不會讓人有任何機會威脅到他。
可如此說出來,這人怕是會躲得更遠,縮在殼子裡裝傻。
洛青聞言挑了一下眉:「你還真是……」最後氣哼哼的,「不說拉倒。」他還不稀罕聽。
但明顯心情好了不少,要不是時機不對,他真的想將敬陽帝這孫子從頭罵到尾,再將祖宗十八代都罵一遍。
左右他也不是真的公主,裴洵是異姓王更加無所謂,只可惜慶王了,怎麼就有這麼一個狗東西皇兄?
白瞎了慶王這個好苗子。
洛青回去後將自己與康貴妃說得說了一遍,也預示著計劃順利可以開展。
接下來幾天,烏相爺信了信箋上的告密,他這邊的人聯繫烏皇后監視永壽宮。
康貴妃一改往常對敬陽帝愛答不理,等敬陽帝再次過來時,故意說想和對方重好好相處,如今皇兒出嫁她也想通了。
敬陽帝望著那張臉自然喜不自禁,對於康貴妃隨後說不想讓人看清了她,畢竟之前她對皇上愛答不理,又突然上趕著不好,所以讓敬陽帝依然和以往一樣每個月來永壽宮兩次,但他們可以約在別的偏殿見面。
這樣的提議不僅沒讓敬陽帝不高興,反而興奮起來,這種偷情的感覺,讓他忍不住也躍躍欲試,自然欣然同意。
而康貴妃的異樣也落入監視永壽宮的人身上,告知烏皇后。
等烏相爺確定之後眼睛放光,本來還想再等等,但神秘人有遞過來消息,想在宣州王與大公主離開前將人留下,否則宣州王離京後不好控制,萬一與燕皇子合謀,到時候怕是大皇子想登基很難。
烏相爺本來就看出來皇上最近對大皇子沒好臉色,想到這,也就立刻安排下去,這現成的藉口,一旦康貴妃與人有私情的事暴露,大公主這個唯一的公主怎麼好意思在這時候離開?
但烏相爺沒這麼傻,不想自己插手,打算到時候將查到的證據以及相關的人送到一處,由幕後之人呈給敬陽帝。
對方雖然沒暴露身份,但烏相爺大概也猜到是誰遞給他的消息,如今這個節骨眼,除了北武太子怕是也沒別人了。
這正如了北武太子的意,因為奪魂這個「中間傳話人」,兩人壓根沒發現所謂的證據完全是對不上的。烏相爺說的是康貴妃私情的證據,北武太子則是說的大公主是楚氏血脈的事。
等離開的日子還剩兩天的時候,當晚裴洵提前進了宮,以這兩天要準備離京的東西太多為由,想先拿到令牌,怕當天事情一忙顧不上進宮。
敬陽帝本來不想給,但這幾天偷摸與康貴妃見面讓他有種又回到當初第一次見到康氏的時候,心猿意馬之下,對大公主這個駙馬也有點好臉色,加上將人留下時間太長,先前也答應後天讓對方離開。
如今提前給令牌也無妨,若是到時候出事,大不了將人再扣下就行了。
裴洵拿到令牌後,目的達成,開始準備替洛青再次壓製毒的日子,這次他早有準備,只是同樣的消耗的內力依然不少,即使有高手內力相護,但他還是損失了不少內力,這次只恢復了三成。
下次會如何誰也不知道,洛青想到一大早還要提前離京,咬牙沒問出聲,好歹……先出京再說。
按照敬陽帝的意思,是今日放他們離京的,只是離京時間敬陽帝沒提,但敬陽帝應該想的是他們會先進宮告辭再走,這麼一耽擱估摸著也是下午出行,所以洛青與裴洵就打了個這麼一個措手不及,打算天不亮就出京。
兩人手裡拿著令牌,但不是以裴洵的名義出京,而是由慶王護送,以慶王的名義離開,至於其餘的人以及行李都還留在王府外,等下午北武太子的事了了再啟程。
洛青和裴洵已經拿到令牌,也的確是今日離京的,敬陽帝事後知道也說不出半個違抗聖命的字,畢竟他們的確是按照敬陽帝的要求這日離開的,只是離開前沒進宮辭行,是一大早就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