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十七要是不知道她剛剛花了這麼多錢從水仙閣帶走一姑娘他就信了。
兩人恍惚飛出房間落在公主府的一棵樹上,影十七後知後覺望著黑漆漆的夜空:「不對啊,我怎麼覺得她是故意的?花了錢不高興讓我們白守一夜?」
畢竟只要把滕姑娘砍暈帶到她面前這任務不就完成了?
哪裡還需要他們兩大高手等一晚?
影十六冷漠瞥他一眼:你才知道?
第二天一大早洛青日上三竿才晃悠起來,等被人伺候著洗漱好,他打了個哈欠坐在膳桌前,揮揮手讓所有人退下了。
幾乎是同時,一道身影一晃,從房梁下一躍而下,肩膀上扛著的正是昏迷的滕氏女。
影十七一個字沒說,把人放下,閃身就要走人。
身後這時傳來一聲喟嘆,伴隨著食物的香氣:「早上一碗粥,胃裡暖洋洋,舒坦啊。」
影十七腳下一個踉蹌,這絕對是他生涯里濃墨重彩的敗筆,太欺負人了!
還有這是早上嗎?這都要午時了!
洛青把剛剛那一幕收入眼底,滿意彎唇笑了起來:從他手裡掙錢,好掙不好拿啊。
洛青用過早午飯進宮前,讓高升把已經醒來惴惴不安的滕姑娘帶了回去,並讓人送五百兩去水仙閣,繼續留一天。
高升欲言又止,但想想五千兩都花了,也不在乎這五百兩了。
洛青拿著令牌通行無阻進了宮,到了康貴妃的永壽宮。
康貴妃剛用過午膳,瞧見大公主進宮還挺意外,自從第三任未婚夫定下建了公主府出宮後,大公主鮮少再入宮。
原身知道自己的身世,又要隱藏隨著年紀漸長後身體的變化,即使有藥物能浸泡隱藏,但也擔心暴露,只能選擇少進宮。
最重要的一點,原身怕自己會遇到敬陽帝後露出恨意。
恨這個讓他不得不以男兒之身扮作女子的皇帝,恨這個一己之私滅了他楚氏一門的狗賊。
這股仇恨也隨著年歲愈發濃烈,加上愛而不得的痛苦掙扎,原身所受到的煎熬洛青很有體會。
但洛青不是原身,他能很好隱藏情緒,自然不擔心進宮會暴露。
康貴妃揮退旁人後這才擔憂起身走到洛青身前:「怎麼這會兒過來了?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昨個兒烏相爺進宮告狀,說你鞭笞了他那一嫡一庶兩個兒子,這可是真的?」
尤其是其中一個還是烏松源,是這孩子一直心心念念的。
從昨日聽說此事她就在擔心,偏偏無法出宮。
洛青學著記憶里原身的神情與模樣,眉眼憂鬱而疏離:「讓母妃擔心了,我沒事。」
康貴妃愈發心疼,牽著他的衣袖在貴妃榻上落座,仔細瞧著他的面容,確定眼下沒有青黑才鬆口氣,小心翼翼問道:「皇兒可是……想開了?將本宮前些時日的話聽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