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投奔來的大夫,君子涯和傅紫萱都仔細挑選了。
挑了十來個德行、醫術皆不錯的郎中坐館,保證每個領域都有人手,都有一兩個大夫擅長某一類病症。這樣師徒倆就不用一有人投帖就要出診了,非得是疑難雜症師徒二人才會出手,不然真的會累死。
京中關係複雜,萬一得罪了人反倒不好。
又從餘下的大夫中挑了一些擅長練藥製藥的大夫放到藥廠,常規用藥有一些重要的步驟也可讓他們來操作,一些稀罕的藥丸當然關鍵步驟目前還是要師徒二人出手。
傅紫萱一直想收一些女大夫,一些婦科和兒科還是用女大夫會好一些。只是沒有這方面的熟手,只好讓夏雪從藥童中挑了幾個伶俐的來進行培養。
而來投奔的這些大夫中有一位中年大夫極擅長看牙拔牙,也被師徒二人挑中了。
那個黃姓大夫還琢磨出了如何用白瓷等一些材料來代替牙齒,跟後世的植牙倒是有異曲同工之妙,讓傅紫萱師徒倆大為驚嘆,果然是學無止境,行行出狀元啊。
那黃大夫本來以為君子涯不會收他的,沒想到君子涯不僅把他留下了,還給他單開了一間就診室。這可把他高興壞了。
從此這黃大夫極為盡心盡力,後來還不辭勞苦年年都往其他城池的同仁醫館去巡視坐診,後來還培養出了一大批徒弟出來,為同仁醫館做出了極大貢獻。
選人的事告一段落後。師徒二人又琢磨起醫館的經營方向來。
傅紫萱和君子涯是想等著京中的同仁醫館做成熟後,也培養了大批忠心的大夫出來後,便把同仁醫館開到魏朝各個大城池去。就像後世的公立醫院的樣子,讓受到傷病痛楚的人都能看得起病。
就算是貧者或者乞丐,他們也有看病的機會。沒有錢,可以以工抵資,可以賒帳,將來用勞力來補。一年補不齊就補兩年,兩年不行就補四年。
除了君子涯不分貴賤一視同仁的這種想法外,師徒倆還想讓更多的人關注起大夫這個行業,讓大夫得到世人的尊敬和認可。
如今行醫的人還是被列在中下九流的行當中,就是宮中的御醫哪怕是跟京官們同級的,也是要低人一等的。
這大夫歷來就被認為是服侍人的行業,哪怕明明還要靠著大夫續命,可是達官貴族們就是認為大夫是招之即來揮之既去、服侍人的行當。
傅紫萱一直為這個行業感到不平。
明明每個人都離不開大夫,卻又看不起大夫。大夫們也得不到應有的尊敬,治好了是你大夫的職責,治不好則是你沒本事。把達官貴族們惹火了,搞不好全家都要被滅。
這個行業似乎是個高危的行業,很多時候還不能講真話。其他行當辦差的,辦不好,也就是斥責懲罰罷了,只大夫這個行當,動不動就要被滅口,還可能全家被滅。
大夫名聲小呢,沒飯吃,名聲大呢,各種紛擾。
傅紫萱總想著為這些人做些什麼。
再者,如今天下學子若想出仕,只能走科舉一途。
可這裡面有很多人讀不起書,練大字用的筆墨都買不起。再有一些人可能極有文采,但他殘了或是面相破損了,哪怕只斷了一根手指頭,想要出仕也是不能的。
那麼若是能通過學醫給貧者另僻一條路,讓他能通過御醫選拔,以圓他的入仕之路不也是一件皆大歡喜的事嗎?
後來太子李義聽到傅紫萱的這個想法,還親自到明親王府找了君子涯和傅紫萱商議。
這件事要是做好了,讓貧者也能看得起病,少收或不收貧者的診費,施惠於民,那將是收攬人心的一件大事!
就是那些貧困的人賒了帳用人力補償都大有可為。
將來若是朝中要出工,或是要修路挖渠什麼的,不是也有人手了?這些人心存感恩,必不會消極怠工,只怕原先一年的工程半年也就能好了。
再把這個醫館做成醫者的選拔平台,不是也能為大魏多培養一些人才出來嗎?
太子李義越想越興奮。
如今父皇還看重他,母后也在,他又是皇后嫡長子,自然順風順水。
不過如今父皇還精壯正當年,誰知道過幾年會出什麼變故?
從來上位的過程中就少不了鮮血,趁著這會父皇還看重他,多攬一些人心,在民間多攢一些聲望,對他將來登大位也是極有利的。
經過幾人的一番磋商,決定其他城池的同仁醫館分號都改為「同仁惠民醫館」。
而且朝廷占一半的乾股。每三年同仁醫館可通過選拔提五到十人到吏部進行考核,將給他們授以官銜,授太醫職,賜內官行走。
而官中年老致仕的太醫也可發揮餘熱,可以到同仁醫館中坐館,培養人。不要求天天坐館,只要有需要時出診即可。如此還能拿一份豐厚的養老銀子。
而宮中的太醫,每年也不是專門在宮中呆著了,會安排他們到大魏朝其他各地去進行例行義診,以此做為每年的官績考核。同時也是讓他們藉此多接觸一些病患,多發現一些病症,也好更好地為宮中貴人服務。
雖然這樣同仁醫館的進項會分了一半出去,不過有了朝廷罩著,也四平八穩了,也沒什麼事可讓師徒倆操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