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孩子很乾脆:「寶寶好像出了問題了,很多夜晚的記錄全部都沒有。」
息征氣結:「……殘次品!」
熊孩子哇哇大哭。
找了大半天也沒看見祈嵐肈的一根頭髮絲,氣鼓鼓的息征撂挑子了:「丫的,老子不找了,他愛跑不跑,剛好給我省事了!」
一摔袖子,息征返回小量鋒,取了張傳音符出來,說道:「若依,來為師處。」
沒有大徒弟,總還有需要攻略的小徒弟啊!
然而,息征坐在洞府左等右等等不到人,片刻之後,完好未拆的傳音符飄飄蕩蕩,又飄回了他跟前。
息征眼皮一抖。
若依不在小量鋒?跑去無雙鋒找女修玩了嗎?
那他找羅豐總可以吧!
然而傳音符並沒有飛出息征的洞府,圍著息征轉了一圈後,輕飄飄的落在了……祈嵐肈的床榻上。
息征一愣,起身走過去,上面整整齊齊放著……兩份信紙。
一種荒唐的情緒,從息征胸腔升起。
祈嵐肈旁邊的那份信紙,一打開,是他十分眼熟的若依的字跡,裡面寫的東西,和旁邊那份信內容不太一樣,可是表達的意思,都一樣。
簡單來說,早上來叫師尊師兄吃飯的小丫頭沒找見人,看見了師兄的留書,自覺也需要去歷練,就打包了一堆東西,帶上了羅豐,離家出走了!
這種熟悉的感覺,完完全全複製了他早上看見祈嵐肈的留書時候的情況!
息征表情扭曲了:「……老子這是被兩個小兔崽子扔了,做了留守……啊呸,空巢老人了?」
熊孩子無不同情:「好像是哦?」
黑著臉的息征:「呵呵,情敵跑了,世界女主跑了,就我了。玩個蛋蛋啊!」
經過去找了一早上祈嵐肈都沒有找到的情況,息征也不去找若依了,對於這兩個狗膽包天的徒弟,他決定放任自流,管不起了!
小量鋒兩大徒弟出宗歷練,還把唯一一個可以使喚的人也打包帶走了,如今的小量鋒只有紫蘇一個人,這件事情如同一陣風般,吹過了整個大衍宗。
打發了前來看好戲的師兄師姐,拒絕了他們幸災樂禍的安慰,息征只想把這兩個讓他丟臉的徒弟抓回來吊起來抽一頓……若依女孩子,不能抽,抽祈嵐肈兩頓!教壞小師妹的大混蛋!
磐勿師兄臨走的時候,意味深長說道:「多收徒弟,總有好處的,大徒弟大了,到處跑的時候,膝下還有小徒弟撒嬌,是不是很好?」
這話聽起來很有道理,息征也開始低頭研究,自己再收個徒弟怎麼樣。
反正那兩個小兔崽子眼中也沒有師尊,才不管他們樂意不樂意呢!他息大爺樂意就行!
小量鋒孤寂,無人陪他說話,急的息征只能到處峰頭去找人,師兄師姐們輪流接替照顧他了大半年後,息征被大家聯手掃地出門了。
磐勿師兄把息征提溜到宗門前,語重心長道:「一個金丹真人,整日裡只知道圍著徒弟轉,徒弟沒了,自己都找不到重心骨了?罷了,你替師兄出一趟門,去金明宮接一個孩子回來。路上多走走看看,放鬆放鬆自己,不用太早去接,也被太早回來啊!」
息徵才不想承認師兄口吻中的嫌棄,只得背著包袱,淒悽慘慘告別了師門,去幫師兄接小孩兒。
至於去一個比大衍宗差多了地位的金明宮接一個小孩兒這種事情為什麼要他一個金丹真人親自出馬?難道不就是一個打發他出門的藉口嗎?
所以,息征很沒當回事,真的把這次出宗,當做遊山玩水了。
金丹真人的身份,出門在外能省去很多的麻煩,屬於高階修士的威壓,縱使收得再緊,也會有所泄露,就好比上等驅蚊香,方圓十米,無修士敢接近。
息征一路閒玩,大方向是朝著金明宮而去,途中總是根據自己一路上聽別人將的八卦,去往什麼一個村子都是活死人的地方啊,妖修聚集的地方在開辦什麼盛宴,武修世家的大小姐比武招親之類的;隱姓埋名的息征一路玩的津津有味,簡直樂不思蜀。
這日,息征照例坐在酒樓,要了一壺清茶,就著一碟花生,用隔壁桌子的閒聊八卦下飯。
「聽說了麼,東陽村附近的山林妖獸肆虐,被一群散修給止住了。」
「怎麼不知道,不是說這些散修,下手極狠,那些妖獸都沒有一個是全屍的!」
「瞧著手法不怎么正派,不想什麼好人啊。」
「別說,我聽進去的人說過,裡面的妖獸逃也逃不掉,被這些散修當做殺戮發泄的工具,被屠殺的很慘啊!」
「……莫說這些了,吃菜吃菜!」
散修?息征若有所思,招呼了店家:「小二,結帳。」
是夜,息征一襲白衣,給自己套了個隱身咒後,順著尋路指引,去往了東陽村西面的山林。
剛一靠近此地,就聞到了極濃的血腥味,就好像此地已經是被血水浸泡了一般,揮不去的煞氣。
夜中,無月。漆黑的樹林,只有風嗚咽的聲音,偶爾有枯枝殘葉被什麼路過的小獸踩得作響,卻沒有任何巨獸的蹤跡,氣息也無。
息征皺起了眉,對自己這一時興起的好奇心有些唾棄,總覺著這裡不是什麼好地方,越往裡走,越來越重的血腥味與死後不散的怨氣,沖的他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