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头疼毫无预兆地袭来,他也只有一个办法忍过去。
可最近作愈频繁,他能感觉到自己身体每况愈下。他有时也会自嘲,怕不是要挣它个南朝第一了南朝历史上第一个在位时间最短的皇帝。
可是他停不下来,也一刻都不敢停。
所有人的命都背负在他一个人身上,敌人还在虎视眈眈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时不时来挑衅,他屡次亲征才换来短暂的和平,这一切教他怎敢休息。
他不敢忘,他原本可是个被豢养再深宫里的废物。最初的那些日子里为了自保白天装傻,夜里挑灯学习为君之道,在豺狼当道的各派势力中夹缝求生。
所幸,他挺过来了,借着手中的刀袖中箭一个个杀掉那些豺狼虎豹硕鼠蠹虫。
现下,就剩下一个了。
作者有话说:
谢谢宝宝们的签到,真的是莫大的支持与鼓励。
你的小小善意,成为前行动力,像小昀子一样,再难也得走下去。
第47章更深,更冷
面色如纸,高昀像吐出幽年禁锢在深牢里的陈腐之气那般绵长而有力的深呼吸。他强迫自己坐直身体,将帝王本该有的那层盔甲重新披在身上。
而身边的南平却没有注意到这种蛰伏在深处的变化,急切切地像嬷嬷小时哄她那样,一下下地拍打着哥哥的脊背,“哥哥不怕,我给你念咒语,很快就把你脑中的大虫子赶走。”
突然,她眼眸一亮,“对了!”南平兴奋的瞳仁里闪耀着不同寻常的光彩,“我都忘了我就是来请旨的。”
每每疼痛消散高昀的后背都会浸湿一片,王庆把氅衣拾起重新披在他肩头。
已经初春,地龙明明烧得很旺,但高昀还是会觉得阴冷,身体不由控制地轻微地抖了一下。
他接过王庆递来的手帕,擦去头上的汗,润了口热茶,唇色才逐渐恢复些许血色。
“又想要什么?”
南平圆圆的眼睛神神秘秘地眨了眨,挤到高昀身边小声道,“能不能让我见见我的救命恩人,他肯定能医好哥哥的头风,而且。。。。。。我有东西要送他,想谢谢他。”
宫女太监们正跪在龙案周围打扫刚才的凌乱,高昀起身移步到窗边的茶榻前。
“朕已经替你赏过了。”他的声音仍旧干涩无力,王庆递上一杯茶。
“不一样,这可是我亲手绣的。”南平从袖子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一样东西。
淡绿色的丝绢绣帕上一只歪歪扭扭的鸳鸯,好像喝醉了的紫菜在湖里洗澡。
高昀薄唇边透出一丝无奈,“你可知道送绣帕是何意?”
“知道啊,就是送喜欢的人。”
“那还送?”
“我就是喜欢他呀。”红晕爬上粉嫩的脸。
高昀眉头一沉,“那日疼得都快小命呜呼了,还知道喜欢?”
南平双颊爬过一丝红晕,低头小声道:
“人我是没见着,可是我听翠翠说了,那人高大俊朗,倜傥不羁,长得比皇帝哥哥还好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