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培腾刚要再次跪求他庇护自己,就听见王凤宇问他。
“所以,当时碟碗摔碎,一地瓷片没人打扫,那小厮离开也没有关上门,你一路跑出去,也没遇到有人现,是吗?”
王培腾有点懵,他说是。
如若不是这些老天爷给他的运气,他怎么可能或者跑出来?!
可王凤宇脸色倏然僵硬了下来,接着,王凤宇目眦尽裂地瞪住了他。
“蠢货!你害死我了!”
王培腾完全迷惑了,他不晓得王凤宇这话的意思,直到王凤宇一句话骂醒了他。
“你那小舅子宋远洲是这等粗心大意的人?!他能就这么让你跑了?!蠢货,这分明是个局!”
王凤宇已经来不及去骂王培腾了,转身离了衡霞郡主的别院,向东面菱阳县主的别院而去。
他到的时候,菱阳县主院中一片寂静,王凤宇身上出了一身冷汗。
他已经有了不详的预感。
正房里没有点灯,天已经黑了,此处没有人,王凤宇走在昏暗的院中,心跳一下响过一下。
他不知道菱阳县主到底有没有知道,若是知道又会怎样,更不敢想,菱阳县主会不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
要知道,菱阳是在西北跟着瑞平郡王长大的,她骑马射箭,甚至刀枪棍棒,都练了几手。
王凤宇心下忐忑地进了正房,今日不管如何,一并都推到那衡霞郡主身上。
待他在认个错,而那瑞平郡王又以为自己是个金龟婿,想来也可以含混过去。
他撩开帘子进了屋。
“菱阳?”
没有声音回应。
王凤宇又往里走了几步,又喊了一声。
这一声喊过,忽然身后有人影一晃。
接着,菱阳县主走了出来。
她挑着一盏莲花灯,那花灯漂亮极了,是琉璃做的,闪闪光。
但灯光孤零零地打在菱阳县主脸上,似女鬼一般吓人。
王凤宇被吓了一大跳。
他强作镇定,“菱阳,你怎玩起来花灯了?倒把我吓了一跳。”
菱阳县主笑笑,问他,“吓了一跳?想到了什么?”
王凤宇怎能说他想到了女鬼,只好道没什么,“这屋里这么黑,你突然挑了灯出来,可不是吓人一跳吗?”
菱阳县主越笑了起来,笑得却有着凄切。
“看来你忘了,你我第一次正式见面,便是你挑着花灯,从黑漆漆的水榭走出来,走到我面前。那时候,我也被惊到了,可也从那之后,记住了你。”
可王凤宇都快忘了。
他这一招在菱阳身上并不是第一次用,若是第一次,怎么可能用得这么恰到好处?
总得经历几个女人,才懂得女人的心。
不过王凤宇被问的心下微微快跳,暗暗琢磨着菱阳到底知不知道那件事,嘴上道,“你这话说的?我怎么能忘了呢?”
他说着,靠近了菱阳,要伸手揽过她一道挑灯。
可他一靠近,菱阳县主便深吸了口气。
“沐泽香,满金陵只有衡霞郡主会用的香,怎么在你身上,这么重的味道呢?”
这一问,激出了王凤宇的冷汗。
但他可是从一个无名小卒,一步步踩着女人走到如今的人,他怎么能应对不了这情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