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反复复看着那幅画,茯苓泪光闪动。
“这是我父亲自创的笔法,这笔法并不易学,我一直没学会过,但我知道有两个人会,一个是厚朴,另一个。。。。。。”
她哽咽起来,“是我师兄潘江潮!”
厚朴也在旁点头,他指着画上的山石笔法,“是师兄。”
计英看着姐弟两人,想说什么竟说不出口。
她要怎么告诉茯苓,茯苓一直找寻的失踪的未婚夫,她的师兄潘江潮,就是那个曹盼。
潘江潮。。。。。。曹盼。。。。。。
她怎么早没想到?
宋远洲脸色也有些不好,但事已至此,应该让茯苓知道真相,不然下一个被迷惑的人,说不定就是茯苓。
宋远洲三言两语将事情说给了茯苓。
茯苓听得脚下一晃,向后踉跄了一步。
计英连忙扶住了她,看到她眼中的泪光,心里也跟着酸了起来。
“姐姐,别伤心,他不是姐姐的良人。既然不是良人,便也不必为他伤心,姐姐舍了他还有更好的人!”
茯苓忍不住,抱着计英哭了起来。
宋远洲倒是听住了计英的话。
不是她的良人,她便不会为那人伤心。
这话说的没错,但宋远洲莫名心下如灌铅,坠的难受。。。。。。
茯苓哭了一会,清醒了不少。
茯苓从前不想猜测那些坏处,可眼下她也不得不清醒地认识到,当年曹盼带着他们家剩下的所有钱,去给父亲请大夫看病,如果没有被大水淹死,为什么不回来?
父亲病卧床榻,厚朴尚且年幼,家中只有一个姑娘家撑着?
他为什么不会来?
从他不选择回来开始,他就不是那个潘江潮了。
茯苓清醒了,擦干了眼泪。
但孔若樱还没清醒。
宋远洲不再等探子的消息,径直带着茯苓姐弟,又让人请了孔若樱,去了狱中。
昏暗潮湿的大牢,有老鼠吱吱叫着疯狂乱窜。
睡在如被水浸湿的草席上,曹盼被打的身上一抽一抽的疼。
宋远洲还没撤诉,他已经挨了两顿刑罚了。
他不能认,认了就要被判流放,最少也是五年,只要他不认,等到宋远洲撤诉,他就能出来了!
但这一切的关键,是要孔若樱说通她表哥。
曹盼等得心慌,总觉得那寡妇不中用,无趣呆板,连个床都爬不上去,所以他才又在这里受苦!
他思来想去,拔了头上的簪子给了牢头,请牢头去一趟柔园,把那寡妇叫来。
这会,他远远地听见脚步声,腾地一下就坐了起来。
是不是那寡妇来了?
曹盼远远听见脚步声就冷笑了三,如厉鬼一样道:
“你这妇人,是不是想让我死?”
若是孔若樱在此,定然吓得浑身颤抖地大声说着不是。
可来人依然步履平稳,从阴影中走近,走到了曹盼牢房前的一盏幽暗小灯下面。
鸦青靴子进入了光中,铜绿色的锦袍上,腰封中嵌入的玉佩闪了曹盼的眼,他最后看到了来人的脸。
幽暗的小灯照清了来人的面目。
他嘴角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笑得曹盼遍体寒。
“宋、宋二爷?”
宋二爷上下打量着他,笑容变得柔和起来,如同在跟老朋友打招呼一般,轻声问他。
“那鞭子的滋味不太好吧?多忍着些,我又替你打点了一下刑房,接下来还有更好的。”
若是听不清的人,还以为这口气在问客人,“招待不周?”
曹盼每一根汗毛都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