款车型跟权利、跟地位密不可分,单单有钱是开不起的。
至少在昌州,她没见过有人该开。
她后退着让开场地,男人从车上下来。
院子里落叶一片,秋衣寂寥。
女人裹着羊绒披肩站在其中,披肩遮住她胸脯轮廓,只剩下削弱的肩颈,瑟瑟寒意,谢琛心中滋生一丝怜惜。
怜惜她被突然带到谢家,又被突然送回来,一个人守着偌大的院子,无人陪伴,像一株小草。
“怎么站在外面?”
温素回过神,站在原地,“看看……桂花树。”
谢琛抬目,那株老桂比他记忆中的样子衰败很多,靠下的枝干光秃,最顶上叶子黄打蔫,看着没有生命力。
谢琛皱眉,“蔡韵没找人处理?”
“找了。”温素怕他怪蔡韵,赶紧解释,“师傅说要等明年春来。”
谢琛点头,拥着她回到室内。
其实不到深秋,室内温度并不冷。可蔡韵很坚持中央空调一年四季都要开着,在室内保持恒温。
温素小时候在巷子里长大,制冷空调都是稀罕物。
夏天一把蒲扇,冬天能穿羽绒服就生活满足了。跟着谢琛后,在幸福家园还未觉得如何。
搬到别墅,倒是叫她体会到平民和高门之间的差距,浴缸可以用她落后时代解释,在衣物和生活资源习惯上面,确实差距悬殊。
就拿她身上披的这件毛毯,若是叫蔡韵见到她用过一次,月末更新衣橱,这条毯子就会被更换处理。
温素刚开始很不习惯,她一件衣服可以穿很多年。
现在她一件衣服上身三次,蔡韵就会觉得委屈到她。
两人甫一进去,干燥热意烘人,谢琛漫不经心脱下外套,挂在玄关衣柜里。
他的家教很好,温素到谢家就现了,谢家人行坐起居严谨有度,自有章法。
不管何种境地,身体姿态都平直端正,比如谢琛,他的衣服物品从不会随手乱丢,让人跟在后面收拾,都有他自己固定的放置地点。
温素先去给他倒水,又给他递茶几上果盘。
男人卷着衬衣袖口,露出一截结实健硕的手臂,横在温素视线下方,略过果盘,缓慢拿过杯子。
“我什么时候变成客人?”
殷勤的过分。谢琛喝了一口水,她柔顺听话之外,很有自己的优点。
谢琛这几年修炼出一副面上无波无澜的功夫,克制自己喜好,不常表露什么。
即便这样,她也在很短时间内摸索出来他的口味,爱肉食,不喜甜,如今连茶也知道他喜红茶不喜绿茶。
还有自己的小心思,红茶都留给他喝,不管是蔡韵还是管平,或是其他人上门,她统一招待的都是绿茶。
有小小的强迫症,红茶消耗的多,另一边绿茶也要消耗。
温素背后的手指绞紧,“不是客人。”
谢琛脸上笑意渐起,“那你离那么远做什么?”
温素脚下生了根,“快中午了……你想吃什么?”
谢琛收起笑容,定定审视她。
气氛渐渐变得不对,客厅里一度凝涩,直到谢琛眼中那点见面的暖意尽去。
他拉开茶几的抽屉,里面码着一摞烟盒,旁边还有避孕套。
那是搬来别墅后就预备的,房子大了,地点就多。
知道她保守羞涩,但别的地方也备了一些,兴到浓时,他没那个耐性还要上楼去拿,也不想她吃药伤身。
打火机清脆的声音,像是开关,温素心中那点不断上涌的勇气,随着这一声关上。
“又要跟我闹?”
温素不敢抬头,“不是……闹。”
谢琛吐出一口烟雾,模糊了神情,只剩下黑亮的眼睛注视她,“不是闹是什么?”
温素吸一口气,望他一眼,“谢琛……他们都不愿意见到有我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