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饭,谢琛带着她走在霓虹连绵的街头。
市中心往东去,有一条夜市街。西北粗犷,牛羊肉宽面烧烤。
香味霸道,隔了百米远都馋人口水。
谢琛脚步一转,拉着温素朝那里去。
川流不息的车海停在红灯下,他牵着她从车灯交映的辉煌里横穿。
炽亮灯火落在他背影,灰蓝色T桖和西裤,清俊彬彬。
温素刚上高一是个沉迷小说的春心少女,最动心弦高干文。
合理的结局往往悲剧,君卧高台,我栖春山。
可在相爱有过程,京城不灭的夜色灯光,风中牵手走过的街头。
夏末风口,温素拢了拢衣襟,她觉得刺骨。
“想吃什么?”谢琛停在步行街道入口,路两边泡桐树下都是摆出来的小方桌,一眼望去分不清哪家是哪家。
“……都好。”温素沉默时,很有分寸。在不必要的问题上她回答很快,在涉及自身时,她表现得哑口无言。
谢琛不是看不出来,他命令,“你选一家。”
温素眉眼浸润,他跟张应慈不同,他不享受她懦弱的顺从。
他更像要圈出一个范围,只要不出这个范围,她可以是自主的。
温素抬手,谢琛跟着望过去,那家档口人少,老板都闲的坐在门口看手机。
谢琛笑,“可以。”
一直以为她柔顺怯弱,只是小动物生存如今也会有几分心得。她在试探他,试探他是真给选择的权利,还是借口驯服。
这种驯兽手段,谢琛用过,非常衬手,商场中上对下,圈子里拉拢打击。那她为什么会有这份警醒?
谢琛第一次对温素过去好奇,管平调查她的资料很详尽。
可生活无法体现在一张纸上,资料描述不到的地方,她又在过着什么样的日子?
走得近了,老板抬起头来寒暄着上来接待。
谢琛将菜单递给温素,表示她全权做主。
那老板不景气时间长了,对顾客生出讨好,“美女点嘛,现在女人当家做主,男人财家。你点得多,一会儿再送你两串烤腰子。”
老板见多了小情侣,送的东西都固定下来。
温素低着头,不想再听他说话,随便捡了几样合谢琛口味的,就让老板去做了。
“烤腰子?”谢琛带点磁性的低沉声音,说来格外绮丽,“你要我补?”
温素耳垂红到滴血,她不喜欢眼下这种时刻。
他在床上有一种要打碎一切禁忌的破坏力,在现实中也是,每一字每一句都在逼她破防。
两人相处从她主动疯狂时,就撕开文明斯文的外衣。
温素这些年压抑沉默,自身却很清醒,她知道外面只是一层壳,为了张应慈量身定做,保护自己。
现在对着谢琛,她想再造出一层壳,谢琛看穿了她,他侵略占有,狂暴又收敛,遇到她沉默就碾碎她,她显露自己就呵护她。
温素咬紧唇,“……不需要。”
谢琛应了声,撕开桌子上餐具的保护膜,“附近有药店,回去时给你买药。”
她知道他指什么,脚趾都蜷缩起来,“不用……休息就能好。”
“可我不想。”谢琛将碗摆在她面前。
温素别开脸,男人需求好似无时无刻,只要挨到他,就能感受到他皮肤温度上升,烙铁一样黏住她。
“温素?”惊疑的声音在后方。
温素扭头,上菜的老板后面跟了一个女人,年级很大了,头花白,腿脚也不灵便。
可温素一眼认出来,是以前住在巷子末尾张奶奶。
最喜欢她和何文宇,放学经过她门口,就会得到一些零嘴,偶尔还有玩具。
“真的是你啊,刚才二豆问我,我还不信,你现在是大学毕业了,要回咱们昌州工作吗?”
“……”温素想抽回手
,两天接连遇见两位故人,温素有些难以消化。
她在市区住了七年,一个熟悉的人都没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