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似明时暗的面孔起伏着,辗轧她,在她快要溺亡之际,抓住她的手攀在他肩膀上。
野蛮,狂狼,撕碎平日里无波无澜冷静沉肃的表象。
温素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第二天醒来,身体余韵还在,每一寸筋骨都淋漓麻痹。
她光裸趴在男人怀里,猛烈阳光从窗帘缝里打在她脸上。
温度一下子唤醒她,也将她从昨日疯癫中唤醒。
身上黏腻,遍布青黑指痕。
胸前明显的牙印仿佛还在滚烫。
疯狂过后是空虚,温素心中难免瑟瑟。
七年沉默阴郁都忍过来了,却在对他无望的感情里一败涂地。
男人还在睡,温素拾起地上绞缠在一起的衣服,走进厨房。
幸福家园这样的老小区,算是动物在城市存留的生存之地,窗外叫不出名字的鸟啾啾飞过。
温素体会到新的麻木,活着,就挺好。
早餐是鲜肉烧麦,蒸饺,油条,豆浆。
都是她亲手做的。
端出来,男人正好洗漱完,看见烧麦一挑眉,“你做的?”
温素点头。
她脖子青乌层层叠叠,每一枚大小都和谢琛的牙齿契合。
他第一次见她,就想到鹤。
昨夜她混乱伸长的脖颈,纤细,不合他一掌。
他失控吻上去,先是瑟缩,后有筋管拉伸的伸缩。
弧度惊人的曼妙曲线贴着他的胸膛,勾缠着他的狼性,令他侵占,任他掠夺。
谢琛移开视线,拿起筷子,夹了一个,味道对了。
这时玄关响起开门声,管平进来大包小包拎了满手,一抬头就看桌子上早餐已经有了。
他讪讪一笑,“是我送迟了。”
温素扫了一眼客厅挂钟,七点过一刻,他没送迟,甚至还早了。
谢琛冲他摆手,“下去等我。”
温素一直安静,谢琛斜睨她,“以后早餐有人会送,或者我带你出去吃。”
他没有让她一直做三餐的打算,他要的是人,不是保姆。
之前是看她惶惶难安,在厨房里才会放松,想叫她慢慢习惯罢了。
“我做得不好?”她昨晚哭了半夜,嗓音沙哑。
“很好。”谢琛意味深长,“只是我的女人不做保姆。”
温素又低下头吃饭,眼底灰蒙蒙的,看不见光亮。
谢琛转过身皱起眉,透过早晨蒙亮的黄光凝视她,“你后悔了?”
温素紧绷起来,那一丝犹豫,她都不明确,却被男人看在眼里。
况且……男人语气冷肃,比起疑问,更像提醒。
温素低下头,“不……后悔。”
男人视线还定定落在她身上。
温素合下眼脸,转移话题“我喜欢做饭。”
谢琛转开眼,“等你病好。”
温素想,他竟然会退步。
昨夜她对他的印象彻底颠覆,他更像一头生活在现代都市,披着沉稳人皮的凶兽,掠夺本性根植骨髓,黑暗会放大他的危险。
每一次掠夺都将她逼上悬崖,再编织一张网拯救她垂落。
温素不是没经过认识的少女,她跟张应慈也有过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