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素拼劲勇气,只想知道一个答案,她如今到底算什么。
香烟烧长的灰烬落在地上,细小的微末抖落在温素身上,谢琛伸手帮她掸落,避而不答,“你知道这点,就要做到。”
温素颓然,她懦弱不堪,却总有道德还在坚持。
谢琛要让她做情人吗?
温素心如死灰,窗外黑暗张牙舞爪,她竭力挣扎却还是跟它融为一体,她连做人的道德都守不住了。
电话铃声突然刺响,谢琛去接电话,温素跌坐在地上。
“购物城的计划书看了吗?名字没有起,我们两个定。”室内太静,书房又小,温素坐在沙上能听见电话里的女声,清清冷淡的,又含着热泪。
“还没有,项目是季氏的,你来定就好。”
是季氏,温素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季淑华?电话里的人是她吗?
“当初说好的,你也入股,现在项目都开始筹备了,你人不出现,昌州很好玩吗?还是有什么勾的你舍不得回来?”
温素一僵,手指倏地蜷紧,刚明确自己的定位,就听见愧对者的声音。她恍惚变成阴沟里无耻的蛆虫,将来太阳一照注定粉身碎骨。
“我有事。”谢琛挂断电话,走到书桌前又抽了一支烟点上。“计划书我会看。”
打火机在室内折射冰冷银光,男人映在上面眉眼锋锐。
与刚才无奈不同,温素能察觉出他心中的复杂,那是他跟季淑华的羁绊。
“去休息。”
男人下了逐客令,温素讷讷低头出去了。
于兰说他对季淑华的前任有心理隔阂,温素不知道真假。
但听刚才的女声清冷熟稔,轻易就能打破他的平静。
谢琛有谢氏,季淑华有季氏,门当户对,势均力敌,他们……快订婚了。
温素埋在被子里,布料洇开水迹,离婚后不可否认她觉得解脱,现在却现命运从未放过她,只是想让她更加堕落罢了。
一晚上想东想西,第二日醒来,头晕脑胀蒙得走不直路。
她来到客厅才现比以往起得要晚一点。
谢琛的作息时间很准,每天都像是卡在那个时间点打开书房的门。
温素估摸着时间,太麻烦的菜做不了,她打开冰箱拿出管平送过来的食点心,蒸饺和肉烧麦都有,温素又煮了一道白粥。
谢琛洗漱出来就看见今天菜色质量下降,往日十足用心,今日都开始用食来应付他了。
谢琛睨了一眼温素,脸色微沉,什么都没说。
坐下来夹了一筷子烧麦,吃一口就停下。
几日功夫,他被惯坏了。
往常三餐他从不在意的,在老宅保姆准备什么就吃什么,在外面管平买什么也无所谓。
他们都知道他的口味,谢琛还没有吃不下去的时候。
今日这烧麦跟往常无异,偏偏一口咬在嘴里味道古怪,哪里不对又说不来。
谢琛沉默着将粥喝完,见她起身收拾碗筷,眼中阴翳,“你到底是在……”
他的话没有问出口,就惊觉手上温度不对,再看她刻意垂下的头,颈侧皮肤异样的红。
谢琛皱眉,“你生病了?”
温素听他的声音好像远在天际,朦朦胧胧的。
面前平整的桌面好像裂开一个口子,她头晕脑涨站不住,猛地就被那口子吞噬进去,黑乎乎的一片,什么都寂静了,她竟然觉得安全。
在温素身子打颤的时候,谢琛就站起来伸出手,她晕倒正好跌进他的怀里,一瞬间他像抱了一个火炉。
两个人之前不是没有身体接触,谢琛知道即使站在太阳底下,她都像玉做的似的,不见热气。
眼下这情形,谢琛情绪冗杂。
温度实在太高了,他怀疑不只烧那么简单。
正值周日,值班的医生并不多,管平先一步联系到
昌州人民医院的院长,等他们到的时候,门口站了一大排白大褂,休假的医生全员到齐,推车也在旁边准备好。
路边进进出出的人,没急事都围着附近,等着看是什么大事件能在星期日出动这么多医生。
谢琛刚下车就被围观的人拍到,被他抱在怀里的温素也被照了个脸,只是医院动作很快,一行壮观的人很快消失在医院电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