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小河笑着学着山姐的样子戳了戳小鱼儿的脑门。
小鱼儿咧着嘴,控诉着:“小河,这也太言简意赅了······你要不要多计划一会?我们怎么救人,怎么配合?富贵不是要去杀······那个顾圣天吗?顾长颐不是要我们干掉她爹吗?你就计划出这么几句,到时候有突事情怎么办啊?”
小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知道小鱼儿是心里没底,当下耐着心解释道:“不用再计划了,就像你说的,到时候的情况或许瞬息万变,计划太复杂,反而不利,我们只要按照这个大的方向走就可以了!”
“真的吗?”小鱼儿还是有些半信半疑。
“真的!”
王千山看不惯小鱼儿这副颓样,出声道:“要杀顾颖城和顾圣天那也是我和富贵去杀,你瞎操心什么!”
“人家担心嘛!”小鱼儿抓着王千山的袖子,死活不撒手。
小河道:“不管是顾长颐还是harry肯定不会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我们身上,杀顾圣天和顾颖城能不能轮到我们动手都不一定呢!”
小鱼儿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可是不管小河怎么说,她都感觉心慌慌的。
王千山问道:“对了小河,拿到钥匙了吗?”
小河从怀里拿出来一个方形的卡片,递给王千山:“这是顾长颐给的,说是控制库的钥匙。”
王千山将卡片放在手里掂了掂,又仔细的看了一下卡片的材质,这张卡片有巴掌大小,通体泛着奇异的金属光泽,而且坚硬异常,似乎在市面上从来都没有见过这种材质。
王千山犹疑的看着小河:“这个顾长颐能靠的住吗?她会不会坑我们?”
富贵同意王千山的意见:“我也觉得我们不能完全相信她,咱们自己也得有所准备!”
小河嘴角慢慢的挂上了一抹笑,山姐和富贵的担忧她已经想到了,从今天的接触,她就知道这个女人会为了达成目的,无所不用其极,或许也曾温良,但是现在,她已经被心里的仇恨困住了,她会愿意承担不确定的风险吗?她不会的,而她们就是她最大的不确定。她可以给她们一个机会,但是她同样也可以用这个机会来毁灭她们。所以,顾长颐肯定不能全信。
顾长颐的房间外,顾风像一个钢铁巨人般站在门口,一步都不曾离开。因为从咖啡馆回来后,顾长颐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一个男人晃晃荡荡来到顾长颐的门前,顾风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眼神中拼命的压抑着无尽的怒火。
男人梳着一个高挑的髻,尾染成了白色,眼中带着顾家人特有的张狂和倨傲,他是顾家的三少爷顾长平。
顾长平摸了摸顾风的衣领,嗤笑道:“看门狗,挺尽职尽责啊!我那个妹妹给了你什么好处啊?是不是也让你上她的床了?”
顾风一言不,垂在身侧的拳头攥得死死的,他依旧挡在顾长颐的门口,一步未动。
“滚开,我要进去和妹妹谈谈心!”顾长平解开自己衬衫上的两颗扣子,轻佻的道。
“平少,很晚了,六小姐休息了!”顾风僵硬的从嘴里挤出来几个字。
“呵呵,睡了?妹妹还没听我给她讲的睡前故事,怎么能睡的着呢?”顾长平嘴角的笑意上扬,带着十足的邪恶。
顾风努力的控制自己的拳头不要抡过去,看着顾长平近在咫尺的那张脸,针锋相对的道:“六小姐睡了,谁也不能打扰!”
“我偏要打扰,打扰她呢?怎么?你能拦得住?”顾长平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嗜血的疯狂,他慢慢的用舌头舔着自己的嘴唇,从腰间抽出一柄寒光闪闪的匕!
顾风看着顾长平的动作,眼中的寒意再也不去掩饰,今天就算是拼了这条命,他不会再让这个人渣进六小姐的房间。
就在剑拔弩张之际,一个声音突然响了起来:“长平,你在这干什么?”
来人是顾长泓。
看到顾长泓,顾长平知道今天自己是肯定进不去了,这位大哥在顾家的地位比自己高多了,自己还真得罪不得!顾长平嘴角挑起一抹冷笑,收起匕道:“没干什么,就是路······过!而已!”
“父亲在家,闹起来谁都不好看!”顾长泓冷冷的道。
“是!”顾长平一根手指放在额前,对着顾长泓敬了一个不伦不类的礼,然后道:“我这就······走,大哥也早点休息!您日理万机,真是辛苦了!”说完,顾长平阴冷的看了顾风一眼,晃晃荡荡的走开了。
顾长泓看着顾长颐的门外的顾风,什么也没有说。
顾风的目光一直盯着顾长平离开的方向,脸色铁青,快了,就快了,很快他就能亲手宰了这个畜生!
此时的顾长颐蜷缩着躺在地板上,仿佛是被抽走了魂魄一般,一动不动。其实别人不知道的是,自从顾长颐从美国回来,她就再也没有睡过床,顾风站在门口,而她,每个夜晚都是躺在地上如此度过的。
今天她见了一个陌生的女人,听了许多的话,也说了许多的话,但是只有那个叫做彼岸的咖啡馆和那朵小小的黄色雏菊花深深的留在了她的脑海里。
想着彼岸,想着雏菊,顾长颐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些轻,没有重量一般,仿佛只要一用力,她就可以飘到了天花板上。顾长颐放任自己飞起来,但飞着飞着,花海阳光就在她的眼前突然湮灭了,一瞬之间,无尽的黑暗向她奔涌而来!顾长颐惊恐的瞪大了双眼······
遇见了沈冲的时候,她刚刚从顾颖城那里争取到去国外上大学,离开了那个叫“家”的地方,她的生命才第一次感受到了温度。这个笑起来脸上有两个小酒窝的大男孩,在见到她的第一眼,就对她一见钟情。沈冲会给她做爱吃的菜,会在冬天里把她冰冷的手塞进怀里为她取暖,会带她去滑雪去看极光,会在她难过的时候告诉她,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好,最好的姑娘······
从来没有人为她做过这些事,也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她最好,最好······
沈冲是照进了她腐烂的生命里的光,让她生出了一种她不该生出的奢望。
她想,永远和沈冲在一起!
所以她必须逃离那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