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孤容慢悠悠地踱着步,在这群跪着的内侍面前晃悠,讥讽道:“也不知道慕华国皇帝因为什么耽搁了……既然如此,那朕就多管一次闲事,宸妃可有异议?”
“不敢……”
东方慕凡扶着东方慕雪站起来,说道:“陛下向来以公正闻名,想来定然能断出这桩事情,还我澜沧国一个公道。”
玉婉静看着北冥孤容停在一个人身边不动了,微微皱了眉,只听他继续道:“不过这种秘药……”
他居然这个时候卖关子不说了,反而道:“来人啊,拿一盆水来。”
徐宸妃冷冷地看着北冥孤容,素手紧握成拳,长长的指甲也掐进了肉里,她没有命人给玉珑宛的马做手脚,本想借此好好打压她……现在怎么自己成了被动的。
“陛下,本宫觉得是不是该清查澜沧国长公主坠马的事情?毕竟来者是客……”徐宸妃笑着盈盈福礼道。
北冥孤容瞟了她一眼道:“宸妃您有所不知,朕手里有北冥国特制的一种药水,这个东西只需滴一滴在水里就可知真相。同时这种令马狂的秘药跟拆卸过马掌也会有什么效应,那鉴别出来就更容易了。”
北冥静幽就默默看着北冥孤容,听着他在那里……胡说八道……
他也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个小瓷瓶将里面的东西倒了一点在水里,让在座所有的人都将手放在里面蘸了蘸。
玉珑宛当然是什么都没做,面色从容地将右手放在里面,水毫无变化。接着北冥孤容带着人走到玉婉静面前,北冥孤容看着她微微勾了下唇角,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笑容。
但是这个笑偏偏就让玉婉静觉得脊背凉,她故作镇定地将手放了进去,水也没有变化。北冥孤容满意一笑,继续朝前走,让每一个人都测试一番。
欧阳璃挑眉看着这个少帝,心里暗道:这世间哪有这种药?虽说北冥国地大物博,但也从未有这种药的传闻,今日这是哪一出?
走到这些内侍面前,每个人都是体若筛糠,颤颤巍巍地把手伸了进去,生怕这个倒霉事落在自己头上。北冥孤容走到那个指认玉珑宛的家伙面前,停了下来。
“你……好像还没搜身吧?”
那个内侍叩道:“陛下……这……所有人都不曾搜身,为何偏偏要搜奴才的?”
北冥孤容笑了起来,道:“因为只有你刚刚指证了大公主,为此,朕怀疑,你身上一定藏着什么。搜身!”
两个人上前把他从地上捞了起来,一个人仔仔细细地摸索,最终从他身上现了一枚特别的铁钉和一张大额的银票。
北冥孤容看着他一句话也不说,玉珑玥走上前看着那钉子,又去比对了下黄骠马的马蹄铁,心中是怒火泛滥,但是也不敢造次。
东方慕宸看着那个人,沉声道:“三千两的银票……你一个小小内侍,如何有这么多的钱呢?”
“是……大公主给我的!”
“胡说八道!”玉珑宛身后的穗香厉声道,“公主一个月的俸禄少的可怜,还时不时被……”
玉珑宛顿觉不妙,赶紧按住穗香,自己解释道:“这三千两足足顶得上本宫两个月的,且本宫宫内还有各处打赏,确实是拿不出这么多的钱。而且,本宫的钱从来都是真金白银,从未有过银票。”
“既然如此,朕就查到这儿吧。”北冥孤容慢悠悠转身,边走边道,“如今大公主沉冤得雪,这宴席继续吧。至于这个家伙,你们慕华国自己处理。”
玉珑玥看着这个人,冷声道:“把这个人押下去,严加看守,待回去严刑拷问!”
徐宸妃的脸色很差,她优雅地转身带着玉婉柔回了位置,反而是一旁的玉婉静松了一大口气。狂的踏雪被带回了马厩,宴席继续,但是东方慕宸却不知道跑去了哪里。
马厩前,东方慕宸小心翼翼地检查踏雪的身上和四蹄,在马鞍的一个不起眼处摸到了一个东西。是女子间戴的短钗,他拿着这枚短钗想着席间的人,玉珑宛今日束的是类似男子髻,只带了一枚长簪。
倒是那个跟她很近的玉婉静,她的间好像也有一个这样的花钗,这两个就该是一对的……
“庆王在此啊……”欧阳璃绑着手上的护腕,悠闲地道,“适才席间迟迟不见庆王,本宫可是担心的很。”
“欧阳太子出来作甚?”东方慕宸将那花钗收于袖中,看着他问道。
“过会子,本宫要跟玉太子和贵国晋王赛马,自然是来亲自挑一匹宝马了。不然也出现长公主的情况,实在是太不幸了。”欧阳璃走过来看着他笑了笑。
他从马厩里挑了一匹枣红马,牵着扬长而去,东方慕宸眯起眼睛看着他的背影……
玉珑玥身骑栗色马,东方慕凡则是骑了东方慕宸的踏风骑,二人在马上坐着看欧阳璃牵着那匹枣红马慢悠悠地走了来。
玉婉静看着玉珑宛问道:“姐姐,你觉得这一场谁会赢?”
“澜沧国赢定了。”玉珑宛叹了口气道,“皇兄的栗色马可是一匹很普通的,度只能算中等,那文宁国的太子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怎么样,那枣红马还不如皇兄的。可是那晋王骑的马膘肥体壮,四肢看起来就有力,毛色也很漂亮……必是战马级别的。”
“所以,只有这个晋王想要获胜,其余二人只是玩玩?”玉婉静猜测道。
“应该是,毕竟这种游戏,不过是促进下关系。但是澜沧国一定想要拿个头筹,毕竟前些日宫宴上,本宫抢了他们长公主的风头,今日又伤了长公主……”玉珑宛垂下眼帘道。
“姐姐……我……”玉婉静小声地开口,但是想了想还是作罢了。
而这场比赛,确如玉珑宛所言,东方慕凡夺了冠,欧阳璃最末。待到申初,他们才回去,而慕华国皇帝今日一整天都没有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