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恕罪,儿臣今日也是深觉皇妹此举不妥,母妃也甚是生气……所以……”玉珑煜也跪下道。
皇帝看着玉婉柔,俯身擦掉她的眼泪,慈祥地问道:“柔儿,今日因为何事啊?”
玉婉柔抽噎了两声,稳定了后垂道:“回父皇,儿臣……都是儿臣莽撞,不该听了十五皇妹说什么,嫡庶之说……”
“怎么回事?”皇帝皱眉问道。
玉婉柔咬了咬下唇,跪地道:“十五皇妹说,儿臣和皇兄是母妃所出,是庶,跟太子皇兄和大皇姐差了不止一步……”
皇帝一听,当即龙颜震怒道:“十五公主现在在哪?”
一旁的内监小圆子想了想,道:“应该在大公主的青凤宫,十五公主向来跟大公主走得近……”
玉珑玥走出来,刚想跪下来给玉婉静求情,却被皇帝责骂道:“一个个都盼着朕早点驾崩,你好登上皇位是不是!”
他吓得赶紧跪地道:“父皇,儿臣绝无此意啊!”
“你那个好妹妹!”皇帝气得甩袖离去。
玉婉柔跟在皇帝身后走的时候,还回头轻蔑地朝玉珑玥笑了笑,玉珑煜看了玉珑玥一眼后也走了。
玉珑玥独身一人跪在书房门前,眉头紧锁,双唇紧抿,两手紧紧握着拳。
“殿下……”随风走过来要扶起他,却被他推开。
“为什么他不肯问问真实原因呢?”
青凤宫,两姐妹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的来临,还在排练着不几日后的宫宴曲目。
正是兴头时,突然传来太监的尖利声音:“十五公主在哪?”
玉婉静的琴声戛然而止,她看了玉珑宛一眼,立刻起身开门走了出去,还没等问,就被太监一巴掌打翻在地。
玉珑宛听见声音不对,赶紧跑了出来,看那太监还要抬手打,立刻扑上去高声道:“放肆!十五公主也是你这个奴才打的!谁命令你的!”
“是朕!”皇帝威仪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玉珑宛把玉婉静扶起来,护在身后道:“父皇,掌掴静儿究竟适合原因?不分青红皂白就打,是否不妥?”
“朕的女儿现在愈能耐了,一个可以随意诋毁辱骂高阶嫔妃,一个敢咆哮责问朕?”皇帝眯起眼睛看着玉珑宛,冷哼道。
“儿臣不敢。”玉珑宛赶紧跪下,“儿臣只是不解,静儿年纪小,就被父皇如此责打,实在是……不妥。”
“好!那朕告诉你为什么,玉婉静!你过来!”皇帝看着玉珑宛身后的小身影大吼道。
玉珑宛依旧没有放下护着妹妹的胳膊,但是玉婉静轻轻拍了拍玉珑宛的胳膊,默默地走到皇帝跟前跪下。
皇帝指着玉婉静的脑袋道:“是你跟你三皇姐说,她跟你二皇兄是宸妃所出,比不得太子跟你大皇姐是皇后所出?”
“是。”玉婉静低着头,声音很小但却很坚定地说。
皇帝气得连连点头道:“好,很好!玉婉静,你又是什么?你还敢以下犯上?”
玉婉静没有说话,只是听着皇帝责骂。
皇帝见她不说话,生气地怒道:“你怎么不说话?”
“儿臣没想过父皇是如此的不讲理,夏天的时候,您责罚大皇姐,说大皇姐折断了三皇姐身边侍女的手腕。可是您想过原因吗?儿臣知道,儿臣不得您宠爱,就可以任人欺侮,儿臣被扔进湖里,救儿臣上来的是大皇姐。而今日,澜沧国使者赠予太子皇兄和大皇姐一人一匹锦缎,三皇姐便在后面说澜沧国使者不知谁是慕华国最受宠的,胡乱巴结,这算不算以下犯上?”玉婉静直接抬起头看着皇帝反问。
玉婉柔在后面听着,又哭起来道:“父皇……十五皇妹撒谎,儿臣没有……儿臣怎么敢说这种话?这话可是会引起两国争端的,儿臣就是有一百个胆子也是万万不敢的啊!”
“你怎么没有!那么多人难道没听到吗!”玉婉静看着惺惺作态的玉婉柔不忿道。
“父皇,您若是不信,可以叫其他妹妹们来问问。若是儿臣所言有误,儿臣愿受责罚。”
皇帝看了看玉婉柔,又看了看玉婉静,说道:“此事,朕相信柔儿。玉婉静,你小小年纪就如此心地不纯,可见也是贤妃没有教导好!”
“一切与我母妃无关,儿臣的错,儿臣承担,但是此事,儿臣不认。”玉婉静紧紧咬着嘴唇,忍着眼泪说道。
玉珑宛跪在后面叩道:“父皇,若是三皇妹喜欢那匹料子,儿臣愿意送给皇妹,请您不要惩罚十五和贤妃娘娘。”
“穗香!去给三公主拿料子!”玉珑宛吩咐道。
玉婉柔看着玉珑宛,又大哭道:“父皇!大皇姐分明是羞辱儿臣,儿臣并非眼皮短浅,儿臣只是想要十五皇妹还儿臣,二皇兄和母妃一个公道!怎么就成了儿臣为了一匹破料子无理取闹了!”
“玉婉柔!你别太过分!啊!”玉婉静话才说了一半就被一边的太监又打了一巴掌。
“小圆子!十五公主以下犯上,掌掴二十下!”
“不可!”玉珑宛冲上去一把将玉婉静护在身后,“父皇,公主掌掴是大责罚,如此之事传出去,十五余下几年还活不活了?儿臣还请父皇三思!”
玉珑煜也在旁道:“父皇,此事,确实要三思。”
“好啊……既然如此,那就由大公主来受罚,十五公主在旁观刑!以儆效尤!什么嫡庶!若是以后再让朕听到这种混账话,朕就不是掌掴那么简单了!”皇帝看了小圆子一眼。
皇帝身后两个太监走过去把玉婉静架开,另外两个按住玉珑宛。
“大公主,得罪了。”小圆子十分欠揍地朝着玉珑宛轻蔑地知会道。
说完,高高举起手。
“啪!”
看着一记一记的耳光打在玉珑宛白皙的脸蛋上,玉婉静气得紧紧咬着牙,死死瞪着在那装哭的玉婉柔。
玉珑煜看着受罚的玉珑宛,她紧闭双眼,哼都不哼一声,心里也不由佩服了几分。一道暗处的影子闪过,而他正是目睹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