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人分别被关在了五间审讯室里,对于这五个十三四岁的小孩来说,别管他在学校里有多么嚣张,打起架来敢多么下死手,但是他们毕竟不像成年人一样经历过许许多多的事情,我依次在外间看着他们,现他们在审讯室里走来走去,脸上的表情多数是惊恐。
闫知著从走廊处走了进来,说道:“已经通知这五个学生的家长了,他们情况怎么样?”
吐死鬼说道:“按照你交给我们的方法,已经把他们关在里面一个多小时了,这期间没人进去过。你到各个审讯室去看,这些个小孩现在都是热锅上的蚂蚁,在审讯室里急的团团转,再过一会儿估计都要吓的尿裤子了。”
闫知著笑了笑:“就是个成年人,单独呆在这逼仄的审讯室里时间长了,都觉得压抑的受不了,就别说这几个小孩了。行了,时间也差不多了,进去问问吧。”
吐死鬼说道:“我是不太相信这些小孩能做出这事情来,这得多大的胆子才敢纵火。”
我则是摆了摆手:“相反我倒是觉得小孩子才敢做这些事情。”
“走。”闫知著说道:“虽然是小孩,但是为了防止他们串供,还是分开审的好。五个小孩,正好咱们五个人分别审一下吧。对付小孩你们应该是绰绰有余的,主要是问出两点来,一是他们是否有不在场的证据,二是他们是否有纵火烧死马舟舟的作案可能。其余的自行挥,记得写好口供。”
我们五个人分别走进了不同的审讯室,去审这些小孩。
我走进了离着我最近的这一间屋子,我看了看手上的资料,这个人叫做余杭行,今年十四周岁,开学刚上初中二年级。
在外间透过单向玻璃,我就看到这余杭行在审讯室里坐立难安,一会站着一会儿坐着,一会又绕着圈的在审讯室里转悠,像是没头的苍蝇一样乱转,已经是没有了主心骨。他脑袋上都是汗,泪水在眼眶子里打转,看样子是真害怕了。
我刚推门走了进去,余杭行就站在原地哭着说道:“警察叔叔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欺负别的同学了,我以后再也不敢找别人要钱了,你们什么时候才能把我放了,我不想进监狱啊。”
“欺负别人的时候怎么不想着会有今天?找人要钱的时候怎么不害怕进来?”我悠闲的坐在了椅子上,对站在一旁的余杭行说道:“找准自己的位置,别让我把你拷在桌子上。”
听到了我的话,余杭行抹了两把眼泪,赶忙坐在了我的对面。
“我也是跟着张跃言混的,我上高中的哥哥告诉我,我不欺负别人,就相当于是等着别人来欺负我。”余杭行满脸的鼻涕眼泪,他也顾不得擦:“之前我也被高中生要过钱,我告诉了我哥哥,我哥哥找人狠狠打了他们一顿,他们以后才不敢找我要钱了。我哥让张跃言多照顾我,张跃言就收了我当小弟。我就是跟着他们,都不是我的主意啊。”
“你倒是善于把自己摘出去。”我拿起了桌子上的纸笔,对余杭行说道:“看见我手上的这东西没有?现在我们这个环节叫做录口供。也就是说你说什么话,我都会记在这个本子上,你最好是实话实说,要是我们查出来,你有半句假话,那你就等着进少管所吧。我看在里面,还有没有哥哥能护着你。”
“我说的都是实话。”听到了我的话,余杭行哭的更厉害了。
“你也十四了,放在古代都能娶媳妇了,别一天起来哭哭唧唧,和个娘们似得,给我憋回去。”我用中性笔指着余杭行。
余杭行点了点头,使劲忍着眼泪不流出来,但是依旧呜咽着,看起来忍着很辛苦。
“很好。”我将纸摊在了桌子上,问道:“我问你,马舟舟你认识么?”
余杭行擦了擦自己的眼泪:“认识。”
“怎么认识的?”我看着余杭行:“你别一句一句的往外蹦,从怎么认识的到马舟舟让你们道歉这一系列的事情,都给我说一遍。”
余杭行低着头,双手握在一起,声音如同蚊子一般:“就是九月一号,下午下学的时候,我们五个人不想那么早回家,想去网吧开黑玩游戏。但是我们几个人身上的钱加起来不太够用,不够我们玩到晚上的。张跃言就说这好办,随便找几个书呆子要点钱就行了。”
说到了这里,余杭行抬头看了我一眼,见我没说什么,他继续说道:“都是他们几个要去的,我也就跟着去了。我们从学校后门出去之后,就在那小巷子口等着,反正下学了人不少,总能等到。”
“然后我们就等到了两个小学生。”余杭行又看了我一眼:“张跃言说现在的小学生比初中生有钱,家长愿意给他们很多零花钱。他说看那两个小孩一看就很有钱,就带着我们把那两个小孩逼到了小巷子里,找他们要钱。”
“正在要钱的时候,你说的那个马舟舟老师,当然我们是后来才知道她的名字的。那个老师见我们在问小学生要钱,就过来制止我们,然后张跃言就带着我们跑了。跑了之后,我们又找到了两个初中生,问他们借了一百,当然说是借,其实张跃言肯定不还,别人也不敢让他还。”
余杭行叹口气:“然后我们就去上网,本以为这件事情就结束了,没想到第二天我们还在上课的时候,那个马舟舟老师就带着教导主任来抓我们,说我们找小学生要钱。当时我们就被记过了,并且要求我们写检讨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