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繁花不听谏言,执意带进手腕。
高御铁无奈,苦说无用也不多说了,反正,她爱杂滴杂滴,等宋繁花取了九环镖,她就不再多停留,也是午时了,肚子早就饿了,她带着绿佩,离开老刘铁铺,打算去吃饭。
在屋内呆了那么许久,差点儿都忘了外面还有一个车夫在等着,正是六月盛夏午时,太阳毒辣如火,可那个车夫,一脸忠厚憨正地等在阳光下,脸晒的黑光满面,额头汗水直滴,他却只用袖子擦着,不离开马车。
宋繁花环视了一圈周围,街道偏窄,罕无人迹,也无地方可遮荫,但老刘铁铺前,虽然高撸的架台上摆着大火炉,可旁边却有凉棚,在凉棚里等她们,本也无碍,可这个车夫,宁可自己被日头晒着,也绝然不离开马车,宋繁花冲绿佩说,“衣衫褴褛,却品德上佳。”
绿佩听的莫名其妙,她问,“小姐说什么呢?”
宋繁花轻声一叹,“哎呀,笨丫头。”
绿佩越发的疑惑不解,宋繁花却不再搭理她,提了裙摆,往马车停住的方向走,待走近,车夫冲她笑了一笑,把脸上的汗一揩,问她,“小姐还要去哪儿?”
宋繁花道,“望香酒楼。”
车夫道,“那小姐坐好,这天气热,我刚用水把里面清洗了一遍,应该会凉爽一些。”
绿佩插话问,“你哪里来的水?”
车夫指指自己腰间的大水壶,笑道,“我日日出门都带的。”
绿佩古怪地看他一眼。
宋繁花又看一眼这个黝黑车夫的脸,冲绿佩道,“上车吧,我都饿晕了。”
绿佩哎一声,扶着她上马车。
等到了望香酒楼,下了马车,宋繁花让绿佩再给那车夫递十两银子,绿佩递了,可那车夫死活不要,绿佩真是觉得那车夫是个憨子傻子,等他走了,绿佩就冲宋繁花说,“小姐,这年头还有给钱不要的,还真是怪了!”
宋繁花仰头眯眼,冲着望香酒楼那四个大字看了很久,这才单手负后,慢吞吞地往酒楼里面进,一边说,“心无垢尘,虽处贫寒之地,却不受俗欲侵扰,难能可贵。”
绿佩道,“小姐是在夸赞那车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