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繁花毫不避讳地承认,“是。”
段萧笑了,他说,“若我刚刚没有进南院,你与柳绍齐,是不是就那般抱下去了?”
宋繁花抬眼瞪他,哼一声,说,“我与柳绍齐,桥归桥,路归路,你千万不要把我跟他划到一起去了,不管他对我是什么心思,我与他,今生今世,无情缘,只生死。”
段萧有点儿不解了,“你为什么那么恨柳纤纤呢,非要致她于死地,讨厌她也就罢了,怎地连柳绍齐也恨上了?柳纤纤只是想要你宋府财富,迷惑宋世贤而已,又没做大奸大恶之事,还有柳绍齐,他虽然天天欺负你,但其实他在保护你,你做什么要与他不生即死的?”
宋繁花脸色冷下来,不言。
段萧问,“那若有一天,我也要得你宋家财富,你岂非也要与我不生即死?”
宋繁花道,“不会。”
段萧冷哼,“但愿吧。”
宋繁花猛地就怒了,无缘无故地就怒了,她搁下酒杯,拍桌而起,冲面前执酒盏轻饮,面色冷寒,一身锦紫华绸的男人说,“除非将来,你要杀我,不然,我永不负你。”
说完这句话,宋繁花扭头就走,玉简丹琴被她落在原地,忘了带走。
是忘了,还是故意?
段萧眯眯眼,伸手就将那琴拿起来,撤掉石桌上的果盘和酒壶,把琴摆于上面,慢慢弹起来,他原以为,玉简丹琴是阴柔之弦,男人弹之没劲,可刚听了宋繁花的弹奏,他倒觉得,指峰若有力,哪里不能翻弄杀气?
宋繁花怒气离开东南院,大敕敕地往门口去了。
绿佩跟着,小心翼翼大气不敢出。
等出了宋府,宋繁花就往老刘铁铺走,可此刻接近午时,天干大热的,宋繁花冲出来就往大门口走,绿佩压根没来得及回院里拿伞,就这般顶着日头,想着昨天宋繁花中了署,今日也才刚刚好,怎么着也不能让她再热到了,便寻思片刻,冲上去道,“小姐,雇辆马车吧?”
宋繁花脚步一停,抬头望天,日头炙的刺眼,昨天是她故意要晒的,今天可不能再晒了,她点点头,说,“好。”
绿佩便去雇马车,还好雇车的地方不远,就在十步路以内,绿佩交了钱,雇了一辆简陋却干净的马车,赶车的车夫是个年轻男人,却略微肥胖,方正脸,看上去憨厚忠诚,他赶马车很稳当,让宋繁花坐在这样瘦骨嶙峋的车内依然不觉颠簸,等到了老刘铁铺前,宋繁花扶着绿佩的手下马车,下来后,她冲那车夫看了一眼,也只是一眼,然后提了裙摆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