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阿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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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夏末,徐阿蛮诞下一女,取名为慕念山。
和寸奔一起,一家四口在百随又住了一年多。
没有大霁的追兵,也没有暗派的刺客,平平安安,又到了临近过年时。
寸奔回来园子,听见了歌谣。
徐阿蛮抱着一岁多的女儿,在长廊一边走,一边哼唱西埠关小调:“慌张让春光……”
奶娃娃的五官像极了推骨前的慕锦,将来定是绝色美人。她一边啜泣,嘴上出“噗噗”的声音,一边用小手拍打身上这件厚厚小花袄。
袄上绣有“念山”二字。
徐阿蛮已经学习认字了,笔迹仿慕锦仿得有七八成,剩余的两三成,是她独有的娟秀。
寸奔唤:“徐姑娘。”慕锦和徐阿蛮没有办亲事,寸奔的称呼一直都是姑娘,而不是夫人。
“嗯。”徐阿蛮回头,拉起女儿的小手摇了摇:“念山,寸奔叔叔来了。”
奶娃娃听不懂,但是跟着娘亲摇小手。
寸奔明明仍是少年的模样,却已成了叔叔辈。他进了慕锦的书房。“二公子,收到了大霁的来信。”
慕锦正在擦拭衣服。才抱了女儿一会儿,就被她“噗噗”喷了口水。“通缉令还在吗?”
寸奔说:“城墙上还有,不过皇上没有派人出大霁追捕。”
慕锦抬眼:“大霁的皇后,还是从前的那一位吗?”
“是。”
“没想到,皇上坚持了这么久。”
“上回的选秀,皇上挑了几个女子进了宫,算是堵了一部分大臣的口。”寸奔说:“而且,皇上这两年着重国事。信上说,霁东大水,老百姓死伤严重,原因查明是堤坝工程偷工减料,皇上龙颜大怒,惩处了一群欺君瞒下的贪官污吏,也趁机削弱了一派的势力。”
“我该是庆幸,那一剑没有杀死皇上。皇上自幼为皇权而谋,但他是真正想为大霁国书写辉煌的人。先皇留下左将军这一助力,给我最后一个选择的机会。其实,皇上登基才是大霁的福气。”慕锦不擦女儿的口水了:“李琢石那边呢?”
寸奔说:“李姑娘仍在左将军的军营。但不知她是否知道,皇上册封的皇后娘娘是她自己。”
窗外,朗朗清空下,他的妻子正在哄他的女儿。“我从前不相信,我会遇上一个女人,还会生下孩子。如果只有我跟你,在大霁当朝廷钦犯躲个数十年,也自由自在。”慕锦说:“如今我有妻有女,该给她们一个安定的生活,而不是披着钦犯的枷锁,不曾上门提亲,没有明媒正娶。这个傻姑娘,听我一句话,就心甘情愿为我养儿育女。我不能再自私地当一个逃犯了。”
寸奔低:“属下听凭二公子的安排。”
慕锦看着徐阿蛮和女儿,笑了笑:“准备准备,我们要回大霁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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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锦没有做乔装,他一出现在西埠关,就被城军现了。
半天之后,朱文栋收到了飞鸽的传信。
朱文栋立即进了宫。
他和皇上关系疏远了,原因还是两年前那件事。
朱文栋不明白,若是李琢石仅是抱恙卧床,那么,她仍留在宫中,就不存在刺客失手的事。但是,皇上却又处置了那一群行刺李琢石的刺客。当然,就算皇上不处置,朱文栋也不会再留那一群人。但皇上……究竟觉得皇后娘娘是生还是死?
关于这一个疑问,朱文栋问起清流。
清流想敲开朱文栋的脑袋瓜子:“朱大人,你跟在皇上这么多年,怎么还不明白?别再问皇上皇后娘娘的事了。”
之后,朱文栋就没再问了。他拿着飞鸽传书,到了御书房。
“臣参见皇上。”朱文栋行礼。
“什么事?”萧展对朱文栋有些冷淡,但没有削去他的官职。
朱文栋严肃地说:“皇上,慕锦回来了。”
这一个名字听起来已经很遥远。萧展极少想起慕锦,想到慕锦,不免忆起刺客行刺的那一晚上,连累了她。于是,慕锦也被尘封在回忆里。萧展不言不语。
朱文栋看一眼皇上:“慕锦从百随入境到大霁,被城军现,现在正在押解回京的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