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季同因为激动而泛红的脸颊,又苍白了回去。“我没想到,太子已经找上他了。是我的错……我太鲁莽了……”
“不怪你。”慕老爷拍拍儿子的肩,“寸奔回报,太子仅是怀疑。小心应对即可。”
“萧澹身上就有两个证据。”林季同咳了咳,说:“一是遗传自皇上的醉酒,不可饮翌日方歇;二是遗传自前皇后的鼽嚏,鼻子进水则窒息。同时拥有这两种特殊体质的人,唯有四皇子。萧澹和太子相处多一刻,就多一分危险。如今暴雨成灾,万一……太子将酒醉的萧澹扔至水中,那么身份就暴露无遗了。”
林季同越说越凝重,“我这就去京郊客栈,将师父的解酒药和通鼻丸交给萧澹。”
慕老爷说:“稍安勿躁,四皇子不会轻易掉进陷阱。”
“不,此事因我而起,我坐不住。就怕万一。”
慕老爷又说:“我派人送药去京郊,你别来回跑了。”
“这解酒药和通鼻丸,仅是暂缓萧澹的症状,药效过了,可能更加痛苦。我是大夫,得看着他。”林季同说完就出了慕府。
鲁农背起林季同,一路蹚水到了京郊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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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走廊,寸奔遇到了端着酒坛和酒杯的朱文栋。刚吃完早膳,怎么就喝起小酒?寸奔再看朱文栋的动作和脚步,是个练家子。
寸奔有了些揣测,正要找二十给二公子解围,又撞上了从侧门翻墙而来的林季同。
寸奔跟在慕锦身边,和林季同见过面。双方知道彼此身份,寸奔立即将林季同带到了二十房中。
林季同顺过呼吸,说:“太子是从我这里查到了线索,才怀疑的。”
二十明白了。二公子曾说,棋局有意外的人出现。这意外……原来是二当家。
“二十姑娘。”寸奔正色道:“二公子身份牵连甚广。如有闪失,宫里的,宫外的,一个也跑不掉。虽然皇上原谅了前皇后的使诈,可朝廷复杂,皇上有时也无可奈何。”
二十点点头。二公子可千万别在太子面前说胡话。她接过解酒药,急匆匆出去了。
走廊边,朱文栋守在通往后山的出口。
二十转身上楼,到了客栈房间的走廊,她倚在栏杆处,俯看后山的酒桌。
慕锦执起酒杯,正要入口,就见到了她的身影。
她多么庆幸,二公子瞎编了一套只有二人才明白的手语。她比划说:“有解酒药。”
萧展侧眼看过来,问:“慕公子的小妾,学的是哪家的手语?”
“哦,穷乡僻壤地方的。”慕锦一饮而尽杯中酒。
萧展执杯的手没有动,看着慕锦的脸。
“展公子?”慕锦看向萧展的酒杯。
萧展温和一笑,也饮尽了那杯酒。
二十焦急,二公子再几杯就要醉了吧。她近不了他身边,怎么办?
一转眼,她见到了客栈掌柜的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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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锦和萧展一起喝了两杯。
二人变得有些安静。
萧展稳了稳思绪,正要开口说话,听见一阵狗吠的声音。
二十惊慌地在走廊疾跑,身后跟着一只呲牙的小狗。
走廊边的朱文栋伸臂一挡,“不可——”
话没说完,二十低腰,从他的臂下钻了过去。
朱文栋厌恶女人,以及狗。偏偏她过去以后,小狗也追了过来。他将小狗踢开,不理会小狗的吠声,迈开大步要去捉二十。
二十翻下栏杆,直奔慕锦的方向。
萧展恶意地伸出一脚,绊倒了她。
眼见二十就要跌个狗吃屎,慕锦接住。两人的手在一瞬间擦过,她手里的药丸滚到了他的掌心。
慕锦满面怒容,呵斥:“不懂礼貌的女人,给我滚出去!”
二十爬起来,可怜巴巴地比划了一堆。
他不耐烦地挥手:“什么鬼东西?”
她赶紧跪地求饶。
慕锦拎起她的衣领,向外一丢,“还不滚?”
二十委屈地拭着眼角,踉踉跄跄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