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萍知道后大雷霆,不许他跟喻功伟见面,但仍然要喻功伟出钱供喻泛出国。
喻功伟做生意收入不稳定,多的时候是真多,少的时候是真少,但总体还是比梅萍有钱。
原本两人谈好,喻泛将来出国的钱,喻功伟出七成,梅萍出三成,喻泛想读多久就要供多久。
喻功伟一开始答应了,可偏偏那年厂子闹了火灾,损失惨重,赔了不少,他老婆又是家庭主妇,还有个小儿子要养,压力太大,就跟梅萍商量,能不能先五五分,他赚钱了补回来。
梅萍自然不同意。
这时候,梅萍还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把喻功伟骂得抬不起头。
直到喻泛高二,梅萍和同校的法律系教授在一起了。
对方没有孩子,想尽快要个孩子。
梅萍是教管理的,拿的是死工资,如果没有再次步入婚姻,她完全可以砸锅卖铁,豁出一切,把钱都拿出来鸡娃。
但有了家庭,就有了责任。
总之,梅萍经历了质疑喻功伟,理解喻功伟,成为喻功伟的全过程。
喻泛有时候想,大人们都挺难的,各有各的无奈,那他就洒脱点,让他们过得开心吧。
毕竟高中之前的十五年,他们给了他最好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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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走廊里有些闷,不知是不是好久没开窗通风了,天上巨大的钩子云慢慢滑动,遮住了灼热的阳光。
晏汀予长长的影子也随之消失了。
晏汀予喃道:“这样。”
五年前,同样炎热的天气,此起彼伏的蝉鸣格外聒噪。
梅萍选了最晴朗无云的一天,来学校收拾喻泛留下的东西。
喻泛扁扁的灰色书包,空荡荡的袋,塞满了空白卷子的桌堂,还有桌面贴着的游戏周边贴纸。
梅萍一边收拾一边嘀咕:“这是什么?这都是什么?这个没用了,这个也不要了。”
晏汀予那天被年级主任叫去报名英语竞赛,回来的时候,喻泛的书桌已经空了。
班里同学说:“他妈来了,刚走。”
晏汀予想也没想就往外冲,可几秒钟之后,又返回来,拎上自己的书包。
他跑到学校大门口,才看到踩着高跟鞋的梅萍,梅萍将喻泛的书包跨在腕间,站在垃圾桶旁,扔那些喻泛再也用不到的垃圾。
晏汀予攥紧了拳,走上去,酝酿良久,才皱眉问:“喻泛家长吗?”
他平时高冷话少,个性漠然,从来都是别人主动跟他说话,所以让他开口搭讪,有些生涩。
梅萍转回头看着个子高高的男生,勉强笑笑:“啊对。”
她知道喻泛学习不好,是班里刺头,所有老师都头疼,所以被学生认出来,她觉得有点尴尬。
晏汀予默了默,低声道:“他为什么退学?”……
晏汀予默了默,低声道:“他为什么退学?”
梅萍嘴唇动了动,表情有些不自然:“他跟不上,学习不好。”
很好的借口,简直无懈可击,喻泛学习不好,迟到早退,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实。
梅萍以为,面前的男生得到答案后就会走了。
谁料晏汀予听后,突然一抖肩膀,卸下自己的书包,将拉链拉开,从里面取出一个记本:“netbsp;梅萍慌忙接过贴好各色标签的厚记本,有些不知所措:“呃。。。。。。”
晏汀予垂眸,又拿出一本:“数学重点题型。”
梅萍:“你。。。。。。”